虞枝面红耳赤,破罐子破摔抱着他不肯撒手,闷声闷气道:“你想笑就笑吧!”她颇有些不忿地咕哝,“我抱自家夫君,又没碍着谁。”
谢祯这下是最后一点脾气也没了,搂着人闷闷笑了一会儿,指腹轻轻揉搓着她的后颈:“你这无赖的行为,跟谁学的?”
无赖就无赖吧,管用不就行了?
她觉得痒,在他怀里蹭了蹭,抬起亮晶的眼睛:“不生气了?”
他故作不知:“谁生气了?”
虞枝撇了撇嘴,慢条斯理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在他怀里躺下:“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来梧州了?战场那边不要紧吗?”
谢祯有一搭没一搭用手指抚摸着她的乌发,她想到什么,怪不好意思地提醒他:“我两日不曾梳洗了。”
他手指一顿,哭笑不得,气闷地敲了敲她的脑门:“我忙着赶路,比你还久不曾沐浴,你嫌弃我?”
虞枝这下放心了,彻底躺平:“那行,咱俩谁也别嫌弃谁。”
谢祯无奈地勾唇,这才跟她解释:“听说你怀孕,我实在放心不下,便跟常将军请了几日假。至于战场那边你不用担心,我们刚打完一场胜仗,重创贤王,他元气大伤,一时半会儿不敢卷土重来。”
他三言两语隐去其中惊险,报喜不报忧。
虞枝却不难猜测其中曲折坎坷,她捧起谢祯伤痕累累的手,只剩下心疼。
他从前在盛京时,这双手养的极好,除却掌心握刀留下的薄茧,看上去和寻常贵公子没什么区别,如今却遍布着大大小小的伤口。
心口闷闷的,虞枝将他的手捧着,用脸轻轻蹭了蹭:“这战事没完没了,也不知何时是个头。”
谢祯的心柔成一片,温柔地注视着她:“放心吧,那一天不远了。”
虞枝想起什么,眉心蹙了蹙,语气担忧:“我之前听洛总督说,陛下龙体抱恙,怕是……时日不多,这个消息可是真的?”
谢祯的脸色也变得沉重起来,良久后叹了口气:“真的,我留在盛京的探子几次传来消息,陛下的情况远比外界传闻更严重,如今不过是用着一些虎狼之药强行吊着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