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院子里,傅嬷嬷把箱子放下,蹲在地上一样一样往外头拿。
虞枝抱起一个已经有些旧的蹴鞠,眼神新奇:“这也是三爷的?他以前还玩这个吗?”
蹴鞠这样的活动,怎么看都和谢祯那样的性子搭不上边。
傅嬷嬷笑起来,耐着性子解释:“谁还没有过童年呢?三爷归根结底也是个普通人,大家喜欢的,他也喜欢过。”她想到什么,叹了口气,“不过他自打十岁之后就不再碰这些东西了。”
傅嬷嬷没有说原因,虞枝却猜到了,把玩蹴鞠的手顿了顿。
谢祯十岁那年,谢老太爷逝世,这棵庇护在谢家头顶的大树轰然倾塌,谢祯不得不被迫以极快的速度成长。
她心头忽地有些酸涩。
这些年来,他比谁都要辛苦,一个人拼命支撑起谢家,可他从来不说诉苦。
这也许是他的骄傲,也许……习惯了踽踽独行,也没人可以分享。
虞枝目光忽地扫过一物,瞳孔微缩:“等等。”
傅嬷嬷不解其意,看了看手中的东西:“怎么了?”
只见虞枝颤着手接过她手里的泥人,那是一个相当粗糙的泥人,像是小孩粗糙滥制的产物,有种笨拙的丑陋。
雕刻的泥人经历时间的洗礼,但因保存的好,依稀可以看得出是个小姑娘。
虞枝呼吸很轻,认出那是她自己。
甚至这个泥人,她也有印象。
是她九岁那年,央着父亲陪她一起做的。
后来她送给了一个仅有过两面之缘的大哥哥。
“哥哥,你给我买糖,那我也送给你一件礼物吧。”
“这么丑,你自己留着。”
虞枝自尊心受挫,哇的哭了起来。
少年很是头疼,冷着脸蹲下身来盯着她:“你怎么这么爱哭?”
虞枝委屈兮兮地盯着手里的泥人:“这是我……你说阿妤丑。”
少年嘴角一抽,捉弄心起:“长得挺像,都一样的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