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翘当即明白她的意思,恨恨瞪了眼谢明衍,退到一边。
虞枝的目光透着毫不遮掩的嫌恶,仿佛在看什么脏东西,她犹不解气,又给了他一巴掌!
“畜生!”
谢明衍本来可以躲,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并为躲开,她的目光像一把利箭,凌迟着他千疮百孔的心,却又让他自虐似的品出几分快意。
至少此时此刻她眼里有他。
恨是比爱还要浓烈的情绪,不是吗?
她并未收力,谢明衍白皙的面颊立时红了一片,她的掌心也火辣辣的疼。
谢明衍垂着眼,眼底闪过晦暗难明的情绪,听到这句斥骂,他竟然低低笑了起来,缓缓抬头盯住她:“比起我,你不觉得夺人妻子,罔顾人伦的谢祯才更配得上这个称呼?”
虞枝眼神惊怒,冷笑一声:“妻子?被你亲手推开的那种吗?别把自己说的那么卑微,你不觉得讽刺吗?”
她深吸口气,眼里酝酿着赤裸裸的讥诮,“凭什么你不需要我可以弃之如敝履,回心转意了我就得乖乖在原地等着你?我是什么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物件吗?”
谢明衍说不出话来,喉咙发堵,心中掠起一阵惊痛,语气近乎仓惶:
“阿妤,我做了一个梦,在梦里我们成亲了。”
虞枝的眼神变了几变,神色较之刚才更为冷漠,有些古怪地笑了笑:“是么?那你没有梦到之后的事吗?”
他瞳孔蓦地一缩,内心掀起惊涛骇浪:“你……”
虞枝却别开了眼,仿佛那一瞬间的情绪外露只是错觉,她白净的脸蛋发着光,却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以我们的性格,恐怕成了亲也会成为一对怨偶吧?”
谢明衍呼吸急促起来,却没办法反驳,他亲眼看着梦里的虞枝一遍又一遍的枯萎,而罪魁祸首就是他。
谢明衍反复安慰自己那只是梦,可内心深处又有一个声音告诉他那都是真的。
于是他陷入了一次又一次的自我折磨,甚至羞愧于见到她。
虞枝冷淡的声音落下:“嫁给谢祯是我心甘情愿,婚后我们也很幸福,一定会比嫁给你更幸福。”
她说的每句话无疑都在往他心口插刀,他额角青筋迸起,抬起阴暗的眼眸:“可他又是什么好东西不成?阿妤,你真的了解过他吗?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敢说这桩婚事不是他算计来的?”
她偏头看过来,眼神透着悲悯:“我比你更了解他。”她深吸口气,语气坚定,“不择手段又如何?我爱他,我愿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