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一把尺子,时刻严格约束自己,永远不会有松懈的时候。
这次不仅闹到让母亲请家法的程度,没过多久又让跪祠堂,恐怕不只是简单的犯错。
然而老夫人院子里的人口风都紧,至今他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与他相反,二夫人看上去颇为镇定,甚至还有心情侍弄花草,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左右和我们二房没关系,老爷何必杞人忧天?”
“话是这么说,可那毕竟是我亲弟弟。”二老爷眉头紧锁,“万一三弟的身体真出了什么毛病,遭殃的是整个谢家,我们二房又岂能独善其身?”
二夫人浇着花,成串的水珠穿过花枝没入泥土,晶莹的跳跃在她眼底,折射出讳莫如深的情绪,良久,她轻轻笑了声:“老爷放心,老夫人嘴硬心软,不会真拿三弟怎么样的。”
做做样子罢了,她的宝贝儿子真要出了事,她指定比谁都急。
不过这件事没损害到她的利益,又能看大房的笑话,她也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过话说回来,虞枝那丫头还真是个有本事的,要是真像她想的那样,往后她可要改口管这个小辈叫弟妹了。
还真是……命好的让人嫉妒啊。
没了谢明衍,又来个谢祯。
“夫人,那花快要让你给浇死了。”
二夫人惊觉回神,这才停了动作。
──
谢祯是在第三天早上的时候昏迷的。
毫无意外,谢府上下又乱成一锅粥。
他被人抬回了院子,马不停蹄地又请大夫。
顾大夫的表情看上去很是麻木,好好的人非要折腾,折腾一遍还不够,还要再来一遍,病了又继续请大夫。
真以为大夫的命不是命啊?!
然而纵使心中有怨言,他也是万万不敢当众发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