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昭帝重新坐回椅子上,没好气瞪了他一眼:“朕是可以为你赐婚,可你想好怎么说服你家那位老夫人了吗?”
谢祯后背的伤隐隐作痛,他唇角牵起一抹笑来,看上去势在必得:“这个就不劳烦陛下操心了。”
崇昭帝一看就知道,这小子八成已经十拿九稳,气的磨了磨牙:“罢了罢了,朕八成是上辈子欠你的!”
——
谢祯轻松地拿到了赐婚的圣旨,他将圣旨给了老夫人,老夫人接过看了,神色莫名。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出声:“去祠堂跪着,跪上三天三夜才准出来。”
桂嬷嬷一听顿时有些慌:“老夫人,三爷身上还有伤呢!”
这进进出出的都要人抬,祠堂那地方阴冷潮湿,真要跪上三天三夜,那还不得垮了身子?!
然而这次老夫人态度却很坚决,淡淡撇了眼谢祯,语气嘲讽:“我看他身子骨好得很,跪个几天没问题。”
谢祯知道她老人家心里还有气,也知道她这背后的用意,干脆地接受了:“儿子多谢母亲,这就去跪着。”
说完便转身离开。
桂嬷嬷没拦住,看着谢祯的背影,语气焦急:“您是还在跟三爷置气吗?这怎么还真成仇人了呢?万一真出个什么好歹,到时候心疼的还不是您自个儿!”
老夫人垂着眼神色复杂:“生气是其一,毕竟这事儿他干得确实混帐!让他去跪着自然有我的道理。”
她抬起头来,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疲惫,“他比我更清楚,想要达成目的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他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要承受一定的代价,这是他应得的。”
……
“怎么又去跪祠堂了?”虞枝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在修剪花枝,手一抖不小心将整个枝桠都剪了下来,她无暇顾及那盆花,急切地追问。
柳惜年挠了挠后脑勺:“准是又干什么惹老夫人生气了呗?”
虞枝眉头紧锁,谢祯还能怎么惹老夫人生气?无非是提出要娶她。
她就知道这件事没那么容易,心里百味陈杂。
他没必要为了自己做到这个份上,大不了就不成亲,他对自己的心意已经足够令她惊喜,她本也没奢望过嫁给他。
说到底,她舍不得他痛苦,尤其是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