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脸色沉了沉,说一点不后悔是不可能的。
不过当时那种情况,谢祯又犟着不肯服软,她怎么可能不生气?
她正沉默着,谢祯突然有了动静,他肩膀小幅度动了动,紧接着慢慢睁开眼,看到熟悉的环境,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阑苑。
老夫人忍不住冷嘲热讽:“哟,这么快就醒了?看来也不算严重。”
嘴硬心软,说的就是她这种,心里担心的要命,甚至眼巴巴追过来问情况,可一见到人又忍不住阴阳怪气。
谢祯抬起眼皮看过来,挣扎着要起身:“让母亲担心了,罚还没领完,儿子现已醒来,可以继续……”
老夫人没想到他心里居然还惦记着这事,顿时气得哑口无言。
他这会儿哪里还有力气起身?动一动身后的伤口都撕心裂肺的痛。
顾大夫头都大了,忍不住自作主张开口:“哎哟三爷,这会儿可不能下地!我才抹了药,您这伤可不轻呢!”
“辛苦了。”谢祯说归说,却置若罔闻,一副当耳旁风的模样,依旧我行我素要下床,原本苍白的脸更白了几分。
老夫人终于忍不住呵斥道:“谢祯,你这是作什么?!”
他态度异常端正,漆黑的眉眼掠过来:“母亲,我是认真的。”
这个认真是指什么,不言而喻。
“……”
老夫人好长时间没说话。
久到顾大夫杵在这儿都觉得忐忑,心说要不你们娘俩先聊,我出去遛遛?
老夫人也看出了他的手足无措,神色平静开口:“顾大夫,劳烦您先出去一下。”
顾大夫如蒙大赦松了口气:“行行行,那我先退下了。”
说完一刻多不想多待,马不停蹄地出了门。
门口的阿渡和宁七齐齐皱眉,勾着他的脖子把他拉到一边:“老顾,你怎么这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