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密的冷汗从谢祯的额角渗出,因为隐忍,他唇线用力紧抿,脖子上的青筋凹凸不平,神色冷冽。
那廷杖落在身上,很快他后背就渗出了斑驳血色。
老夫人看着他这副死不悔改的模样,心里的怒火越烧越旺,索性别过头去眼不见心不烦。
眼看着谢祯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身后的血迹也蔓延的越厉害,桂嬷嬷忍不住替他求情:“老夫人,求您收手吧!三爷已经挨了几十下了,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
老夫人冷哼一声:“你替他操心什么?他硬气的很,吭都不吭一声,想必还能撑住!”
谢祯垂着头一言不发,看样子是坚决不可能主动低头。
桂嬷嬷心里那叫一个急切,这孩子打小就倔,长大以后性子更是难以揣测,指望他主动服软比登天还难!
可真要这样打下去,三爷身上还有旧伤,万一打出个什么好歹怎么办?!
好的不灵坏的灵,这个年头刚一闪过,谢祯的身体僵了一下,头垂了下去,没了动静。
下人吓了一跳,惊得手里的廷杖摔在了地上都没反应过来。
桂嬷嬷见状更是不得了,当即惊呼一声:“不好了老夫人,三爷他晕过去了!”
老夫人这下也坐不住了,一脸震惊地看过去,见到谢祯果然已经痛晕了过去,她脸色白了白,虽然嘴里说着打死这个孽子,可真看到人晕了过去,她心里不是不担心的。
桂嬷嬷在旁边苦苦劝道:“老夫人,奴婢求求您了,三爷看上去好像不太妙,还是请府医过来瞧瞧吧!”
有了台阶下,老夫人也不再僵持,语气僵硬:“快把他抬回院子,然后请顾大夫过去看看!”
老夫人发了话,一行人这才手忙脚乱地将谢祯抬回了阑苑。
这么大的阵仗不可能不引起府里其他人的注意,老夫人没下令封口,有心人一打探也能知道福荣院大概发生了什么。
“什么,老夫人竟然对三爷动用了家法?!”
虞枝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眼底闪过深切的忧虑:“好端端的怎么可能动家法呢?有打听到究竟发生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