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枝闻言在身上摸了摸,她的手帕不知道掉哪儿了没在身上,她又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别的东西代替,几乎是没怎么考虑地把自己的手塞到他嘴里。
大夫瞥了一眼,口吻戏谑:“小姑娘还挺豁得出去,拿被角也行啊,他咬着你你不疼啊?”
虞枝瞥了眼那脏兮兮落着陈年污垢的被子没做声,像是能替谢祯疼一疼也好。
他如今这样全是因为自己,她心里闷闷的疼。
“行,那我开始拔了?”见她没反应,大夫也不再纠结,反正疼的也不是他。
简单地做好了消毒工作,大夫拿着工具开始拔箭,箭头两头尖尖,想要拔出来势必会勾起皮肉,虞枝光是看着都觉得疼。
谢祯即便昏迷了,还是能感知到疼痛,拔箭的瞬间身体骤然紧绷,额角青筋也跟着迸起。
他无意识地用力,虞枝的手立时传来尖锐的疼痛,她细长的眉拧了拧,心里却在庆幸,还好没让他咬到自己。
这样的痛苦反复要经历五次,每一次都是煎熬,等全部的箭拔完,谢祯满头冷汗,紧实匀称的肌肉上也覆着一层亮光,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异常的性感。
虞枝的手被他咬出了血,有血沿着他的唇角滑落,她痛到麻木,这会儿已经没多大感觉,手忙脚乱去擦。
大夫抽空扫了她一眼,语气赞叹:“小姑娘还挺能忍的嘛!愣是没叫一声啊!”
她自嘲地扯了扯唇,这点疼痛哪里比得上谢祯经历的?
拔完了箭,又要清理伤口上药,虞枝顾不上处理受伤的手,马不停蹄又投入到了忙碌中。
等到最后一步完成,大夫这才松了口气,忍不住道:“这罪魁祸首简直用心险恶,专挑要害射,得亏他命大!”
他义愤填膺地告诫虞枝,“这种人必须报官给抓起来,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
“不用。”虞枝神色平静,大夫以为是她胆小不敢,正要继续劝,却听她语气轻描淡写,“人已经死了。”
“……”大夫又觑了眼她的神色,看不出丝毫情绪,不禁心里有些打鼓。
能用这么平静的语气说出人已经死了,这位小姑娘看上去也不是什么简单角色啊!
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哈哈,那就好,那就好。”
天爷哦,这群人究竟什么来历,他到底应不应该报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