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只是单纯为了利用自己,她完全没必要做到这个份上。
虞枝笑了笑,很快明白了青年的想法:“你不必担心,我那个铺子本来就快要倒闭了,我也没对它的起死回生抱有多大的期待,若能有起色再好不过,若是没有,再差也差不到哪儿去,你和你姐姐不必有太大的心理负担。”
她没有说假话,她确实是这么想的。
说句气人的,她家又不差那一个铺子,只是她个人对这家绣坊抱有特殊的情感,眼睁睁看着其没落心里不忍罢了。
话虽如此,柳惜年还是郑重地道了谢,他犹豫片刻:“这件事我回去和家姐商量一下,还是要看她自己的意思。”
柳妙音若是不愿意,也没人能逼她。
虞枝痛地答应了下来:“你们可以慢慢考虑,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
“多谢姑娘。”柳惜年抿了抿嘴唇,神情凝重,“您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柳惜年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虞枝:“……那倒也不用。”
他的表情看上去马上就要慷慨就义一样。
柳惜年很快给了答复,他带着柳妙音来见虞枝。
柳妙音看上去很不自信:“姑娘真的放心将这么重要的事交给我?”
虞枝见她亲自走这一趟,就已经知道了她的答案,面带笑意地回:“因为我觉得你有这个能力。”
对方有些不好意思,脸红了红:“可姑娘都没有见识过我的水平呢。”
虞枝正想说什么,却见她慢吞吞从衣袖里取出了一方绣帕,满怀忐忑地递了过来:“这是我连夜赶制的。”
她面容微赧,眼里下意识划过一抹黯淡,“我的眼睛这样,手艺到底比不得以前,姑娘看看行不行?”
刺绣这一行极考验眼力,她瞎了一只眼,多少都会受到一些影响。
因此在得知虞枝的决定时,她重新拾起针线,又放弃了好几张半成品,最终才绣出勉强满意的绣品。
虞枝有些惊讶,下意识看了眼她的脸色,难怪她眼底青黑这么明显,原来是熬夜赶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