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祯面不改色轻笑道:“虞老爷过誉了。”他想到什么,唇角轻扬,“不知虞老爷待会儿可有空闲?我有几句话想单独和您聊聊。”
虞老爷有些惊讶,不过还是满口答应了下来:“自然是有的。”
虞枝纳闷儿地瞟了眼谢祯,有什么话要单独私下和她爹聊的?
用过了饭后,虞枝先回了院子,谢祯则被虞老爷请到了书房。
现下没有外人,虞老爷纠结地皱起眉毛,正琢磨着该如何称呼谢祯。
按理说他和谢祯算是同辈,可对方出生晚,足足比他小了一轮,和对方称兄道弟难免有些奇怪,要不也像外人一样叫一声谢三爷?
谢祯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低笑一声:“虞老爷叫我行简就行。”
行简是他的表字,一般只有极为亲近的人才会叫。
虞老爷深觉自己捡了个大便宜,笑眯眯应了:“行简。”
看来这位谢三爷也没有外面说的那么不好相处嘛。
他拿出平时自己都舍不得喝的茶叶要给谢祯泡茶:“咳咳,不知你找我是有什么要紧事?”
后者阻拦了他的动作:“虞老爷不必麻烦,茶饮多了晚上睡不着。”
于是虞老爷顺势将茶叶塞了回去:“倒是我考虑不周了。”
谢祯笑笑:“我来是有些事想问问您。”他正了正色,“虞老爷在江州根基颇深,可曾听闻太守冯守仁的一些动作?”
虞老爷迟疑地抬头:“什么动作?”
他定定瞧过来,不紧不慢说了几个字。
“啪嚓”一声,茶盏掉落在地上碎裂成好几瓣,虞老爷眼神惊愕,唇颤了颤,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良久没出声。
谢祯瞥了眼地上的狼藉,眸光晦暗。
……
等送走了谢祯,虞老爷兀自坐在椅子上,外面的小厮进来,瞥见屋里的情况,惊疑不定出声:“发生什么事了老爷?”
虞老爷抬起头来,脸色灰白,良久后抹了把脸,显露出几分颓然。
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