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只是随口的寒暄。
瞥见谢明衍看过来的目光,虞枝微尖的下巴抵在白绒绒的围脖里,脸蛋略微苍白,拘谨地应答:“一切都好,劳三叔关心。”
见她脸色不太好看,谢祯识趣地住了口。
之后便再无话。
进了宫,谢祯是宴会的焦点,而她似乎与周遭的热闹格格不入。
丝竹管弦美妙醉人,歌舞表演赏心悦目。
虞枝像个局外人一般,麻木坐在那里,宴上的梨花醉清甜甘醇,加上无人管束,她多贪了几杯。
意识有些迷蒙,虞枝静静望着那边与旁人谈笑风生的谢祯,事实上他并不怎么笑,都是别人来找他搭话,似乎是疲于应对,他的神情透着几分意兴阑珊。
不知道是不是有些喝醉了,在那一瞬间,虞枝忽然很羡慕谢祯,谢祯他可以随心所欲做自己,无人敢置喙半句。
他永远是那副意气风发的模样。
而她,早已是笼中鸟。
虞枝自嘲地勾了勾嘴角,垂下头去。
也错过了谢祯看过来的眼神。
不知何时,她案上的酒被换成了解酒的茶,虞枝没觉出异样,看向旁边的宫女,微笑着道谢。
宫女摇摇头悄无声息退下。
宫宴结束,上马车之前,虞枝看见谢祯只身站在一棵梅花树下,孑然清冷。
不知为何,她竟从他形单影只的身影中看出几分寂寥。
可能是酒还未醒,迟疑片刻,虞枝走上前,抬眼看向谢祯,在对方垂眼看过来的瞬间,露出今晚以来第一个笑:“祝三叔平安顺遂,得胜归来。”
她想,她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那就祝谢祯永远这般游刃有余,意气风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