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枝拥着被子坐起身来,眼底两团青黑,神情略显萎靡。
银翘推门进来,见状熟练地问道:“姑娘又做噩梦了?”
虞枝抿唇默然不语。
银翘叹了口气,将手里的铜制面盆放下,一边拧帕子一边叹息道:“总这样下去也不是回事,要不回头奴婢去寻点安神的香点在屋里?”
虞枝恹恹地嗯了一声,尽管知道大概率没用,还是图个心安。
她觉得她对谢祯的执念又加深了,还是病入膏肓的程度。
虞枝站起身来,突然想起什么:“今儿是初一?”
银翘将帕子递上来,点点头笑盈盈道:“正要和您说呢,福荣院来人说了,晚间去老夫人那儿用膳。”
谢家人多,平日里并不在一起用饭,大家都有自己的小厨房,也只有初一十五这两个日子,或是逢年过节,大家才聚在一起。
去老夫人那儿,定然少不了和谢祯碰面。
一想到之前和谢祯不欢而散的场景,虞枝顿时觉得额角一抽一抽的疼。
她苦着一张脸,犹豫片刻:“我今日不大想过去,要不就推说身子不舒服,不去了?”
银翘讶异地看了她一眼,倒也没多想,只是有些纠结:“那老夫人肯定会差人来问的。”
虞枝脸色一垮,眉眼一并耷拉着,声音有气无力:“也是。”
知道她身体不舒服,老夫人肯定会让人来问候,说不定还会请府医过来,到时候岂不是穿帮了?
不过也用不着纠结了。
晌午后,府医先去了老夫人那里请平安脉,又来了虞枝这里。
银翘很积极地把人迎了进来:“我家姑娘这些日子总是睡不大好,劳烦府医仔细瞧瞧。”
府医知道老夫人看重这位表姑娘,自然也不敢马虎:“姑娘放心,老夫省得。”
虞枝坐在椅子上,衣袖半挽伸出手,满怀忐忑地看着府医替她诊脉。
“大夫,我是不是有哪里不妥?”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怪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