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
秦湘暖扛着铁锹,把最后一撮土填埋在马汉的脑袋旁边,她特别贴心地重重拍打两下,将虚浮的土都给压实,看着几人脸色渐渐变得铁青发紫,甚至都有些无法呼吸的时候,才拍拍手,把作案工具扔到一旁的草丛,此刻就算是不把他们的嘴巴给堵住,估计马汉也没有力气再吆喝求助了。
将军府的女眷多半都被她的彪悍行径给吓到了,唯有男丁看向秦湘暖的时候,眼睛里露出敬佩的神色,有几个旁支的亲戚私下交头接耳的议论道,“这才是秦将军的嫡亲女儿,可真是女罗刹啊!”
秦湘暖并不想理会那些言论,正准备离开,敏锐的第六感却让她感觉到背后一丝凉气。
那是偷窥的眼神,她敏感的扭头,盯着察觉到不对劲的方向。
有两个酱红色的身影一闪而过,蹲在两棵粗壮的槐树后面,只是他们藏的匆忙,智商也不够,衣摆和袖口还露出了一点儿。秦湘暖回想起官驿里遇到的那些人员,猜想应该是他们觉得不太对劲,所以暗中跟来,想看看究竟。这么说来,马汉命不该绝……
秦湘暖想起昨日之事,垂眸,掏出怀里揣着的银针,在马汉的周身大穴上猛地刺了几下。
“你又对我做什么!秦湘暖,你个贱人,你想要羞辱我!”
马汉高声吼着,却只喊了两句就累的动弹不得,只能大口的喘着气。他把舌头伸出来,眼白都要翻出来的模样跟路边乞讨的野狗相差不多,想来也是,他也不过是为顾明崎卖命的一条哈巴狗。秦湘暖想着,将银针撤出,扬起笑容的说道,“许是你运气好,我猜想你能够活着见到顾明崎,托你给他带个话。”
“风水轮流转,他当初所做的事情并非是一干二净。暗地里留下的那些把柄和证据,也并非是无人得知。将军府抄家的时候,我们虽然看起来什么都没有带走,他却也应该知道狡兔三窟的故事。想要害将军府,他大可以再派十个、二十个人来,但这样下去,难保有一日,什么风声会传到陛下的耳朵里。”
秦湘暖说的很慢,她试图让马汉把自己的每个字都给牢牢记住,刻在心里。
“那毒药发作还有七日的时间,你快马加鞭赶回京城,问问顾明崎是否愿意救你吧。”秦湘暖拍拍手,示意众人可以再度启程,临行前,她站在原地,对着后面瑟瑟发抖的两个官驿之人说,“挖土的时候,稍微注意些,我把土埋得瓷实,你们若是挖断了两根胳膊或者腿,可跟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