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长满清脆玉米苗的地头竖着一根木杆子,杆子上挂着个百草枯的空瓶子,暗示着这块地打了农药。
一个蹲着走路的男人正在旁边的玉米地里坐着除草,看样子是得了先天性的小儿麻痹症,明显能看见他夏至萎缩,和正常人的上身形成不协调的对比,他走两步就把屁股下的凳子挪一挪坐下来继续拔草。
一个膀大腰圆的女人拿着馒头和茶壶来送饭了,她倏然停在了临界地头看着农药瓶子想了一会儿。
接着,她摘下来将水壶里的水倒进去,又紧张的晃了晃药瓶,随后把瓶子里的水倒回壶里,径自走进地里来到男人身边,把馒头和水壶一起递了过去。
那男人没有五分钟全身抽搐口吐白沫。
叶晓媚此刻大口的喘着粗气,一脸震惊的看着那叫小秦的女人。
她心里想要榜上爸这个长期饭票的想法和她谋害亲夫的场景相比,前者根本微不足道。
叶晓媚只有一个想法——杀人犯。
难道两个月前县派出所说的百草枯死人事件就是这件事?叶晓媚觉得一定是这样,因为百草枯今年才流行起来,而且事后引起了公家人的重视,他们都采取了挨家挨户走访相告的活动。
为了提醒大家伙有农药,那不识字的人自然会选择直接悬挂瓶子来警示乡亲们。
太可怕了,真的是人心隔肚皮。
“呦,你这孩子咋了?怎么跟见了鬼似的,我将来可能就是你后娘了。”小秦也是吓一跳,听翠花婶说了,她有身孕了。
叶晓媚见她起身走过来,吓得后退两步。
叶大雄也是看愣了,是啊,这个女人虽然长得五大三粗的,也不至于大白天吃人吧,咋把闺女吓成这样:
“小媚,快坐下歇歇。”身子最重要。
“你说你没事儿瞎跑啥?”李翠花也是吓了一跳,谁敢得罪王兰那个大喇叭?
“要是摔着了,我可跟你婆婆说不清。”
叶晓媚默默抬头,再看小秦时的眼神明显恢复了平静,她只记得这样的女人幸好没当自己的后妈,她也不可能成为自己的后妈:
“没事儿,可能怀孕的人体质不一样,我刚才只是有点晕。”
就在这时,军用吉普横在了家门口,叶晓媚知道,今天只要把父母的结婚证办成了,这个杀人犯就不可能进叶家的门。
叶晓媚起身跟父亲使了个眼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