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维德院长挥别谢黎他们离开,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喃喃道:“时间过得真快,阿翎的孩子都结婚了。”
“阿翎,你说地下室那面镜墙消失了是好事还是坏事?他会回去吗?”
“虫族最后的希望啊。”
阿维德院长望着地平线被黑夜彻底吞没,对着虚无的空气淡淡道:“今晚在这里借住吗?”
鬼影重重的树林后走出一道黑影,对方身披黑袍,戴起兜帽,完全看不出模样,悄无声息地跟在阿维德身后往修道院走。
阿维德绕开虫群,将黑袍带到无虫的居所,说道:“我会让虫送吃的过来,还有什么需要吗?”
黑袍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阿维德离开后不久,有工虫送来简单的晚餐摆在门口,敲了三下门后离开。
黑影走到窗边,确认周围没虫后,将餐盘端进房间反锁木门,以最快的速度吃着简陋的餐食,兜帽摘下,安德鲁阴沉的脸露了出来。
他困难地吞咽下干巴巴的面包,端起水杯被烫了手,暴躁地抓起杯子砸到地面。
“哐啷”一声响,玻璃碎片和热水溅得到处都是,满地狼藉。
他目眦欲裂地盯着那只碎掉的玻璃杯,感觉自己的虫生就像那只碎掉的玻璃杯,彻底完蛋了。在房间里疯狂发泄一通后,他不理会满屋的凌乱,将砸烂飞到床上的椅子腿从床上扫落,颓丧地坐回床上。
夜更黑了。
他频繁地看向智脑,终于在一个多小时后有一通天讯拔了进来。
对面没有任何声音,安德鲁自嘲地笑了一声,疲惫道:“我答应你的条件。”
“好,天亮前会有虫通知你,跟着他走就能顺利离开帝都星。”对面的声音略显沙哑。
安德鲁嘲讽道:“约瑟殿下,您应该尽快把他处理掉,而不是为了寻找一个无足轻重的雌虫放任大好的机会。他可是第一顺位继承雄虫。”
约瑟的声音透着疯狂,反问道:“你是在教我做事?”
安德鲁脸色微变,很快控制好情绪,说道:“你确定能拿到那样东西吗?他已经能够精神力实质化,还拥有恐怖的精神领域。”
“你操好自己的心就行。”约瑟冷声道,“他要是好杀,还用找你吗?”
天讯很快切断,安德鲁恢复平静,躺倒就睡。
这边,约瑟披着睡袍坐在月边欣赏惨白月色,摇晃着手中的高脚杯,红色酒液在玻璃杯中和月色摇晕。
他抿了口红酒,睡袍敞开,胸口完好,心脏的跳动猛然狂跳,忽而又微弱得几乎停止跳动。
“该死!”他捂住胸口,撑着雕花椅背走回床边,刚躺下就陷入了昏迷。
管家推门进来,将约瑟扶着躺好,给盖上被子,无奈道:“又沉睡了。”
当费雷德接到管家的汇报后,无论是对于约瑟的昏迷,还是约瑟私下勾结安德鲁都没有表现出意外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