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臻立马抗议了:“为什么不行,阿父说的,我生辰我最大。”他其实是想要双亲陪着他一起去的,可是阿爹这么小气,他就决定也小气一回,毕竟他可是他爹的儿子。
“因为你阿父是我的皇后,不是你的皇后,如果他要去,我就要去。”
司马臻懂了:“我知道了,阿爹的意思是,我将来有了太子妃,也可以让她单独陪着我去。”
听到这么小的人说太子妃,宋訾顿时有一种很滑稽的感觉,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当然不是。”司马彦的意思是,“那是因为朕是皇帝,你是太子,做太子的就得听皇帝的。”
宋訾用眼神示意:“陛下,这些话现在说给他听,是不是太早了些。”
司马彦不以为然:“小七,你不懂,有的事情不是掩饰就能不存在,他将来要坐在那个位置上,就不能太过天真。”
不管是他的父皇,他的祖父,那都是血海中厮杀出来的,小时候的温情,到了皇子们年纪大的时候,就全都变成稀碎的泡沫,只有坐在龙椅上掌握着生杀大权的皇帝,才会一厢情愿的盼望着父慈子孝,兄弟和睦。
他捏了捏司马臻软嘟嘟的小脸:“你儿子可比我当初幸运的多。”当年他出生的时候,就因为胎毒体弱多病,泡了多年的药浴,吃了很多的苦,前面十几年,也一直在被动或者主动的同自己的兄弟争抢,幸运的是,他抢赢了。司马臻不一样,宫里就他这么一个皇子,不需要费力和别人抢。
司马彦道:“我这是在他的心里埋下一颗种子,反正他现在什么都不懂,等再大点就懂了。”
君权是建立在父权之上的,虽然他可以和宋訾一起给孩子营造一个单纯无瑕的环境,可却不能真的把狮子养成了小猫。猫还知道给幼崽抓老鼠捕猎呢,特别是宫中环境复杂,要是把司马臻养得过于纯良天真,等他们年纪大了,这孩子绝对接受不了世界的黑暗,而且免不了被人坑。还不如现在把基础打好,免得司马臻将来走不出象牙塔。
“是,陛下说的对,防人之心不可无。”宋訾知道怎么和司马臻说了,“外面的世界很美,但是也有很丑的地方,你阿爹不同意,是因为阿父只长了一双眼睛,不可能时时刻刻盯着你,要是你被坏人抢走了,你阿爹得多伤心。”
司马臻自然还是不能完全理解这件事的,不过事情的最后,一家三口还是一同出行的,暗处有很多侍卫跟着,还有专门的仆从在旁伺候,负责拿东西和付钱的操作。
皇帝是这么说的:“这是太子出生之后,第一次出宫,所以才把他带上,明年我就不带了,等到他的生辰另说,十四岁之前,太子未经准许,不许单独出宫。”
反正宋訾如果要去,他是一定要去的。除了这些条件之外,当爹的还给儿子加了一份功课:“此次太子出宫,回来就以此次出游写一份见闻,字数不能少于两百字。”两百字对于三岁的稚儿,那可不是一份轻松的功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