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头发凌乱,穿着人字拖,胡子拉碴的男子毫无疑问是豪子。
另一个人我也很熟悉,一身齐整的黑色装扮,利落的短发齐整地束在耳际,玩味地看着睡眼惺忪的我,可不就是昨天才来的唐盈吗?
我问出了昨天上午几乎一模一样的话题。
“你怎么在这里,唐盈?”
她奇怪地瞥了我一眼:“你还问我,不是说好了,今天还要继续训练的吗?”
虽然我脱离睡眠状态没多久,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但在我的记忆当中,应该不会做出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承诺,毕竟昨天一上午毫无悬念的战斗,多多少少还给我留下了几分阴影,一时半会可能没那么容易缓过神来。
她翻动手腕,露出了袖口下的手表,自顾自地念叨着:“还没九点,时间差不多。”
“就算是要训练,这训练开始的时间也太早了吧。”我一边抱怨着,一边站起身,从杂乱的衣柜里随手拉扯了一件外套。
“能不能有点职业精神,9点钟不早了好吗,不然怎么保证一天的训练时间?”
“我可不是职业选手……”不得不说,唐盈说的确实很有道理,对于职业选手来说,每天保持一定的训练量是很有必要的,因此我只能以自己能听到的音量小声嘀咕了一句,随后走到洗漱台旁。
拿起牙刷,面对着洗漱台的圆镜,哗哗的水声遮掩住了门外两人交谈的话语声。而镜子里那个人双眼空洞无神,黑眼圈比起前两天又加重了几分,俨然就是这几天一直饱受磨难的我。
并且,可以预想到的,这样的生活可能还要持续好几天,毕竟距离国度开幕庆典还有一周多的时候,听唐盈的意思,在这之前恐怕她都不会轻易地放过我。
虽然我很疑惑,要说轻剑内战的切磋,阙歌的青训队员中肯定也有轻剑职业的玩家,不管是从技战术还是专业的角度来说,应该不输我这个三年没碰轻剑的人吧。
如果一定要给唐盈留下来找我训练一个理由的话,我能想到的只有,她可能是真的想把当面净输的记录抹平。
这样也好,按照这个速度,可能不过半个星期,二十多场净输就会被干脆利落地扳平,届时我也可以重回自由身,不用忍受每天早上被叫醒的痛苦。
等等,被叫醒……
我将手头的毛巾胡乱地挂在架子上,终于意识到房间里不对劲的部分在哪里了。
这里可是男寝,为什么唐盈会出现在我和豪子的宿舍里?
“唐盈……你是怎么进来的?”我探出头,后知后觉般目瞪口呆地看着安然自若的唐盈。
豪子苦笑地看了我一眼:“你这神经也太大条了,才发现吗?”
唐盈轻描淡写地指了指窗台:“就那里啊,这里不高,不过是二楼而已。本来想打电话的,但你手机一直不通,没有其他办法,我只能叫田湉圈带路过来了。”
我张了张嘴,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确实有好几个未接来电。
“算了算了,听你的,训练去吧。”我狠狠地摇晃了一下脑袋,甩掉脸上的水珠,看来还是得赶紧离开这个场所,以免有更加离谱的事情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