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江南的薛二叔并没有选择搬家,而是留在了自己原来的家里。
薛二叔的府宅虽然面积比不上家主大宅,但是胜在清幽淡雅,颇有江南园林的秀美。
梁若微身穿一身白衣,面覆轻纱,缓步行走在前往薛二叔主屋的路上。
早年梁若微随爷爷行走江湖,行医治病。从来都是直接素面朝天,但是自从嫁给贾琏,梁若微出府门都会罩上一席轻纱。
“梁姨娘辛苦,劳动姨娘千里奔波,我在这替我家老爷谢过。”薛二叔长子薛蝌在院中代表薛二叔夫妇迎接梁若微。
梁若微福身一礼,轻声说道:“薛二爷不必客气。敢问二老爷和二太太在哪里?”
“请这边走!”薛蝌不得不对梁若微恭恭敬敬。
一来她身后的贾琏实在声威太盛。不提在政界和军界,顺字号在商界的地位就几乎是顶尖的,让这段时间主持瑞和号的薛蝌压力巨大。
二来,梁若微虽然年轻,但是一手杏林医术出神入化已经臻至大成之境。薛二叔夫妇都得了重病,病人家属怎么可能不尊重医生。
先后看过薛二叔夫妇,梁若微眉头紧锁,正打算出门和薛蝌说说病情。不料薛二叔拦住了她。
“你是琏儿的妾,便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你就在这说便好,老夫一生从没怕过什么,也不会怕死。”
梁若微有些为难的看了看薛蝌。薛蝌无奈,也只能点头说:“既然老爷这么说,姨娘便直说就是。”
“二太太的病就是普通的痰症,我虽不能做到很快治愈,但是缓解病痛,遏制传染还是没问题的。只要坚持吃药,有一年左右差不多也能治愈。”
薛二叔脸色瞬间好看了许多:“太好了,我本担心我夫妇一起撒手人寰。蝌儿还好,琴儿失怙又失恃,可怎么好,如今放心了。”
薛蝌在一旁大急:“姨娘,我父亲如何?”
“唉,蝌儿。”薛二叔制止了薛蝌的追问,又对梁若微说:“孩子,下去休息吧。拙荆就拜托你了。”
薛蝌安排人送梁若微下去休息,开药,自己急急忙忙的回到薛二叔房中:“老爷,为什么不让我问问。也许那位梁夫人能够治好父亲也说不定。”
薛二叔哈哈一笑:“傻孩子,如果人家能够治好我,又何必欲言又止。
我的身体我知道,和你大伯一般,熬日子罢了。前段日子虽然是奔波的狠了,再熬个月余料也无妨。
我留下她,就是为了听听你娘的情况。”
薛蝌闻听父亲之言,为之崩溃大哭。薛二叔摸摸薛蝌的头,笑着安慰道:“傻孩子,别哭了。生老病死,自然规律,有什么看不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