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歌闻言愣住了,她不敢相信自己母亲竟然肯为自己低头。
她不是一向只把自己当摇钱树吗?
轻歌咬住嘴唇,止住哭声。
而自己娘亲接下来说的话,更是叫她大吃一惊,恨不得自剜去双耳。
轻歌的娘慢慢道:“我当年侍奉在杜夫人左右,已经有十年了。”
秦洛杉立起手掌,转头:“白青,你去把杜恭孝叫过来,我要他亲耳听到。”
在杜恭孝赶来时,这一屋子人都很沉默,哭得哭,呆得呆,轻歌的娘一直在看轻歌,好像永远看不够那般。
轻歌不想认她,更不想哭,却被她的目光看得有点心软。
她忍不住眼中滚出了泪,她低声抽噎着,肚子一鼓一鼓的。
没有人制止轻歌。
秦洛杉望着婆子发呆。
而徐韧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很稀奇模样。
杜恭孝赶来时,就见那婆子痴痴看着他,眼中折射出些许似笑非笑的光,她哑声:
“当年杜夫人生产,所有人都不许看,留夫人一人在屋中,我跟随夫人多年,自然放心不下,更是担心有人要害她,于是趁没人管着我,绕到了屋后。”
说着轻歌的娘身子打起摆子,好像想起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事情。
“怎么,你说啊。”徐韧忍不住轻轻催促。
“我当年担心夫人,舔开了窗纸,我看到……”婆子的嗓音发颤。
“看到什么?”
杜恭孝如鲠在喉,怒喝。
轻歌的娘却不说话了,只凄凄看着轻歌。
还没等她开口,秦洛杉率先:“我保证,你说出真相后,我留你和你女儿性命。”
婆子脸上绽出一丝微笑,却转瞬即逝。
她声音仿佛要低到了尘埃里:“我看到夫人生下来一个女孩,而他们都在外面喊着,恭喜恭喜夫人,得一贵公子!”
婆子泪流满面,而神色异常麻木。
她举起一条手臂,异常僵硬,原来是绑的木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