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方多病开了那坛带来的酒，喝的双颊通红了起来。

桌上煮着茶水，热气升腾的砰砰声音。九微捧着一碗刚刚兑好蜜水，有些过于安静，旁边是自顾自煮茶的李相夷，垂着眼眸不知正在想着什么。

如果可以，他自然是想要一心找回师兄的尸首。

但如果可以，他如今从未再想和当初的任何人有关系。

当初既然决定成为了李莲花，他便早已经放下了李相夷的过往，如今这条命，早已经不属于他自己。

李相夷看着身边安静的女儿，又看着情绪低落的方多病，那些话好似都在这一瞬间远离消散一般。

“他临走的时候还对我说，别再把自己的剑弄丢了。一个剑客，一定要握紧自己手中那把剑，才能平天下所有不平之事。

那是我唯一一次见过李相夷。”“如今连他样子都不记得了。”

为了这么一句话，他努力的治病，再苦的药都吃了再难泡的冷泉也泡了。

“如今我终于可以站起来了，可以握紧手中这把剑了，可他却已经不在了。”

可惜了，坐在对面不相识。

九微捧着碗，撇了撇嘴，看了看旁边的李相夷，若是她的阿爹恢复了容貌，方多病能否认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