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生说……赵宗极在锦衣卫手里活下来了?”
赵宗极就是凤阳城的知州,他曾是邹云丰的得意弟子,春日里水患淹了好几个辖下的村庄,才叫人发现他贪了不少朝廷拔给修堤用的银钱,以至于百姓流离失所。
也正是他被捆到京后,将一应罪责都推在自己的恩师头上,证据则是在邹府的水池底下藏有赃银。之前邹云丰被参是藏银案的主谋,许多人不相信的原因便是邹府上下没有找到任何来历不明的银钱,如今有赵宗极的供词,京都府派人一搜,果然在水池底下挖出大笔金银,这下子圣上也无话可说,斩立决还是流放三千里,他犹豫了许久,杀了就是承认自己识人不清,一旦流放焉知邹相不是另一个池阁老,他不想像先皇那般过后后悔,便犹豫了许久。
雨点敲打着窗棂,风也使劲想往屋里灌,烛火不住摇动,原庆却慢悠悠地自斟自饮,语带嘲讽地道:“檀伯爷,你只是动动嘴皮子,事情是我寻人办的,银子是我掏的,如今只能怪天意如此安排。”
檀容心中不悦,在他们的计划里,赵宗极应该死得越早越好,他死了才能让邹云丰的案子死无对证,就算是檀宁要给邹云丰翻案也没办法。
他紧紧盯着原庆,问道:“原先生也不想看着事情有变吧?”
原庆还是不紧不慢地道:“人已经落到锦衣卫手里,谁也改变不了事实,这件事先放放,不知长公主几时才能发现内务监里有檀宁的人? ”
他一点也不在意什么朝廷权势争斗,暗暗期待另一个布局,长公主那样的权势,疯起来一定比活着的安华县主凶猛,他已经迫不急待想看到那一天了。
檀容皱眉,长公主是很跋扈,可她没有疯,若是她将伤心痛苦都冲着檀宁发泄,他一定会非常乐意见到那一天,可是,若她执意往死里查呢?
他按下心中不安,没有安华县主拖累,他的前途应该一片光明,事情一定会朝着他想的那样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