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任何与原庆有关的事,都令檀宁厌憎,他眉头皱得更紧,上前说道:“别再想他说过什么,我带你回去。”
“你也不明白吗?我猜他是觉得,既然我能委身做你的外室,那么再跟了他有何不可?”她虽浅笑着说出残忍的言语,泪珠子早啪嗒啪嗒地落个不停。
他想制止她说下去,喝道:“真真!”
被人看轻是她活该,他生什么气?
明知他不愿听,她仍一字一句地道出事实:“也不怪他,想必其他人亦是如此看我。”
她还有更狠的话没说出口,青楼妓馆中的卖笑女子人尽可夫,她池真真又好到哪里?
眼下身在佛寺,到底没提那些太过不堪的字眼,她的自轻自贱令檀宁神色愈发难看,如此反应倒让她心中痛快不少,低头拭去眼泪声音温柔地说道:“不过是事实罢了,你不爱听我以后不说便是。”
檀宁想将她抱在怀中安慰,又想堵住她的嘴不让她说话,却什么也没有做,那一刻,他觉得和池真真之间似有什么牵绊无声断裂,许久才缓缓说道:“真真,你方才变得我几乎认不得了。”
池真真冷笑,不过是从前她好哄,如今不好哄罢了,哪里是她变了!故意伤人的话她不是不会说,而是从前她有太多不忍心,不忍心责怪他,不忍心让他为难,所以到头来受尽委屈的只有她……
她冷声道:“只是没有等着被人救,没有被原庆强行带走,没有被欺辱几日再被你找到就是变了?檀大人,你未免太强人所难。”
明知她说的事情未曾发生,可檀宁只是想想便连番色变,他的心防被击破,满眼痛苦,想求她别再说,池真真转过头不再看他。
她只是想明白一件事而已,人,唯有自救方可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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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桂云居,当阿韵被堵了嘴捆着扔到院中时,她抬起惊恐的脸四下里寻找,却只见到阴沉着脸的檀宁,和一脸平静的池真真。
青尘低着头陈述道:“此人是跟着施娘子入了府,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三次向外头传递消息,每次都借着买东西走后门出去,已经查证,和她见面的是陈王府的人。”
檀宁自从知道原庆的心思,便防着他买通明桂云居的人,没想到千防万防,原庆能从施娘子身边的人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