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亮这么多年是否兢兢业业，梁健不知道。但能走到这个位置，都是不容易的。如今年纪一到，却又不得不放弃这些来之不易的东西，想想还真是有些伤感。而这一天，迟早也会轮到梁健。

许是杜明亮的事情太过震撼了，接下去沈伟光还说了一些事情，大家都没什么心思在听。会议结束后，沈伟光带着人先走了。杜明亮叫住了梁健，道：“去我办工作坐坐喝杯茶如何？”杜明亮的情绪已经恢复了不少。

梁健点头。

到了办公室坐下后，梁健问杜明亮：“杜省长，这个事情，您早就知道了吗？”

杜明亮苦笑着摇了下头，道：“我也是刚知道。这整个流程，就走了三天。”

梁健不由一惊，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这么着急？

梁健想问问杜明亮，知不知道这其中缘由，不过，这话问出口容易让杜明亮误会，所以有些犹豫。杜明亮看了出来，他看着梁健，眼神忽然有些异样，然后道：“有人说，之所以这么急，是想给你腾位置。”

梁健不由得瞪圆了眼睛，这话来得有些不合常理。首先，他既然一开始就来这里当了这个副省长的位置，老唐他们肯定不会再着急让他往上走。现在再往上，对于梁健来说，并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梁健根基未稳，一个多月时间就从副省长的位置跳到常务副省长的位置，即便梁健之前是华京市市委秘书长，这也依然会引来许多口舌。这对于梁健在江中站稳脚跟，会是极大的阻力。所以，老唐和项老那边肯定是不会这么做的。至于梁健自己，根本是想也没想过。如此一来，又会是谁这么‘好心’要这么大张旗鼓地把他推上这常务副省长的位置呢？关键是，又有谁能有这么大的能量呢？

梁健想来想去，觉得这话，多半是传言，信不得的。于是，他问杜明亮：“杜省长，您信这话吗？”

杜明亮笑了一下，道：“自然是不信的。你也不傻，你后面的人都不傻，这个时候把我调走，把你推上去，那是把你往风口浪尖上推。”

“正是如此。”梁健说道：“传出这话来的人，看来是居心叵测啊！”

“你放心，能信这话的人，一般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对你不会有什么影响。”杜明亮说道。

梁健道：“也未必。有些人对我防范甚深，现在你突然被调走，又出来这么一个传言，一时大意的话，信了也未必不可能。”

“信了也无妨，等到上面批文一下，这个答案自然就揭晓了。这话也就不攻自破了。”杜明亮又道。

梁健点了点头：“您说得对。”

杜明亮看着他，笑了笑，然后道：“我去华京的事情，是已经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了。本来我是想在这剩下的一年多时间里，尽可能地多帮你一下。现在看来，我也是爱莫能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