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笑道:“许是被美人绊住脚?”

荣王:“……”

他心有戚戚,暗道:方才你们将他堵在我府中,他倒是想走,奈何走不了啊。

正想着,那边水榭一片骚动,顾家人纷纷站起,人群后,顾轻侯穿行而来。

安王因静王之事,看他极度不顺眼,恨声道:“排场真大,不怕闪了腰。”

陈大人在左近听了,立刻小声安抚他。

那边顾轻侯正坐在面对荣王那一桌,他抬眼,隔着水榭向荣王微一点头。

荣王也悄悄点头。

陈大人忽然挡住他二人交汇的视线,向荣王拱手道,“您可要劝劝安王,为了静王,为了大面儿,咱们今日必要和和气气的。您也请千万给那顾家些脸面。有什么事且担待着些。”

荣王忙拱手向他致意,微一动身,牵动了身下,那还未来得及清理之处,泂泂流出些属于温热的液体。

他脸上一红,强压下轻微的慌乱和尴尬,干笑道:“陈大人好意,我怎么能不领情,放心吧,今日绝不和顾家冲突。”

劝走生怕他们擦枪走火的陈大人,他拧了拧身子,热流涌出更多,恐怕黏湿了亵裤,他的腿别扭的动了动,强忍着那些东西,听安王与定王低声讥讽对面那个人。

安王道:“我不过随口一句,看把陈大人吓得。”

某王孙道:“情势如此,夫复如何?”

安王声音压得极低,“静王说,他绝没有当街纵马,人证物证全是作伪!是这个孬种陷害他!”

桌上数人响起低低地咒骂声,安王道:“恨我无能,愧对祖宗,论起来!”他指着荣王,“皇兄你还是他救命恩人呢!”

荣王看了定王一眼,定王心虚一笑,“皇兄高风亮节,我忍不住告诉了安王。”

安王不以为意,一拍桌子,将荣王与顾国舅当年那点事全抖搂出来,甚是激动道:“皇兄救了他的狗命,多年来清誉损毁,前些日子还被传些不干不净的谣言,却原来与他清清白白!皇兄!你这些年委屈了!”

桌上人被震撼,纷纷望向荣王。

荣王勉强镇静微笑,暗地里却想要扶额,呜呜呜,现在不清白了。

安王,你怎么这么会戳人心窝子呢……

顾家人与王孙们由此算是暂时忍耐着讲和,顾国舅办事奇快,当夜便将静王与顾笑歌结案放出来,倒是让人啧啧称奇。

只是诸位王亲在陈府那一番私语流出,荣王和顾轻侯的陈年韵事迎来大反转,坊间私议声更加沸沸扬扬。天下闲人又忍不住为荣王击节赞叹。

按理,顾家人该对荣王感激不尽,可两家关系势同水火,他们许多人并不信这话。

某日,小天子宫中摆宴,顾家人与王孙们照例分坐两边,静王和顾笑歌心中皆为此事憋着气,借着闲事,言语上又计较起来,定王等暗自擦汗,拉他又拉不住,劝也劝不来。

只有荣王喝酒喝得双目迷离,看着对面。

对面的顾轻侯放下酒杯,看了他一眼,穿过嘈杂的争论不休的人群,脱身离场。

荣王也悄悄寻托辞遁了。

昏暗静谧的更衣室,他方一进门,被人从背后猛的拥住,回过头,被顾轻侯抵着墙壁,瞬间吮上唇瓣。

薄薄的窗纸透过远处静王与顾笑歌的激烈争论声。他二人在隐约的喧哗声中吻的炙热缠绵黏腻,暧昧的春光洒满暗室。

宫宴好不容易勉强维持到结束,两方亲朋好友竭尽全力才拉住这两个惹祸精。

那边,静王气愤的问众人:“荣王呢?我皇兄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