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思冕摸摸他的头:“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
原来俞思冕是俞家的嫡长子,但是俞父生性风流,俞思冕出生不到两年,俞父的新婚新鲜劲便消失了,很快从外头带进来第一个小妾,是教坊的歌妓。这歌妓原本是卖艺不卖身的,架不住风流俊俏的俞父的柔情攻势,便破例卖了身,又很快怀了孕。
俞父用一顶青帘小轿将人接了回来,就算是娶进了门。这歌妓很快便生了个儿子,就是俞昌,只比俞思冕小了不到三岁。
这期间俞父又在清明踏青时认识了个貌美的小家碧玉,那女子也是个放浪的,并且未婚先孕,俞父又用一顶青帘小轿将人抬了回来,生的儿子只比俞昌小半岁,叫做俞昆。
俞夫人痛恨夫君的无情薄情,但是又无力挣脱这个无情的命运,很快便郁郁而终。当时俞思冕仅有六岁。
说来这第二个妾是个相当厉害的角色,自她之后,俞父就再也没有纳过妾,也没娶过妻,要风流只许在外风流,就算是有了野种也不许留,不能威胁她儿子的地位。
这个三姨娘最是有手段,二姨娘被她治得服服帖帖,连带二姨娘的儿子俞昌都要唯小他半岁的俞昆马首是瞻。嫡长子出身的俞思冕自然是不能见容于三姨娘的,他的存在,严重威胁到她儿子的地位,这个女人便变着法子折磨小俞思冕。
俞思冕的外祖父家也是京中的大户,当时外祖父母皆在世,外祖母时常将他接到自己家中看护。俞父怕如此下去惹人说闲话,便将俞思冕送去学艺了,当时不过九岁。
俞思冕一去便是九年,回来后被选入锦衣卫,因为表现突出,擢升迅速,眼看前途一片大好。却招来了异母弟弟的嫉恨,他们便想着法子挤兑俞思冕。
俞思冕说到此处的时候顿了一下,他的俊脸有些不自在了:“我去师门学艺的第二年,师父又收了一个弟子,是个女弟子,比我小了三岁。她叫赵净,是京中刑部大员的女儿,赵大人只有这个女儿,从小身体不好,他与我师父素来交好,便送了赵净来谷中调养身体,跟着师娘学艺。”
莫尽言仔细看了一下俞思冕,他的神色又渐渐恢复了平静:“师父和师娘的武艺是同出一家,他们学的便是明华剑法。这明华剑法,就是我教你的那种。”
莫尽言“哦”了一声,点头道:“就是那套双人剑法?”
俞思冕点了点头:“虽然是双人剑法,其实也可以单独使的。我和赵净的剑法就是师父和师娘分别教的。”
“哦。那个赵净怎么了?”莫尽言并未把这个双人剑法放在心上,只是追问下文。
俞思冕的脸上浮出不自在的神色:“我和她年纪相仿,幼时练功常在一起,又练的是同一套剑法,师哥们便经常取笑我们是一对。天地良心,我对她没有半点那个意思。”俞思冕对着莫尽言赌咒发誓。
莫尽言换了个姿势,用左手托着腮,饶有兴趣地听着:“听起来有点像是青梅竹马啊。”
俞思冕叹了口气道:“我其实不太喜欢赵净,因为她有点像三姨娘,不仅模样有点像,性格也相似,太泼辣了,对她不喜欢的人从来不假颜色,对我倒是挺好的。只是我心里一直有点怵她,总怀疑她是三姨娘的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