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了吸鼻子,低头佯装在找东西,翁声翁气地道:
“我给你找袋子,装吃的。”
沈秋知道他想通了,揽着桑桑贴墙站着,看他从一大堆东西里找出来几个布袋子,往里面装的鼓鼓囊囊的。
这一次沈秋没有再阻止,任由他把每个布袋子都装满。
桑桑身体不好,送沈秋到大院门口向她挥手告别,李均则提着东西一直把她送到了纺织厂门口,直到再送进去影响不好,才止了步,眼巴巴地看着她,再次确认道:
“今天晚上八点,我在这里等你。”
沈秋点点头,接过东西朝他挥了挥手,径自回家了。
李均目送她走远,抬头看了看天空。今天的天气算不上好,太阳躲在厚厚的云层里,偶尔露出一点不刺眼的光晕。一半白云柔软天空湛蓝,一半天暮云墨如凝碧,像是随时要落下雪来。
像是分水岭一样隔开巨大的天幕,谱写着李均人生的前半段和后半段。
他的前半段充斥着父母早亡,妹妹患病,生活颠沛流离,敝衣枵腹,苦苦挣扎龋龋独行;然后就在这隔开的后半段,他遇见了沈秋,拨云见日,透彻清明。
沈秋到家的时候,孙丽和沈母坐在茶几前包饺子,小旭则跟沈父在一旁玩耍,沈春那间房的屋门关着,若是不出意外,他定然一个人躺在床上挺尸。
沈秋挺看不上这样的男人,有事让老婆上,没事就窝在房间里装死。但好歹是原主亲哥,再加上明天要走,因此即使再看不惯,也只是撇了撇嘴。
“秋秋回来啦?怎么回的这么晚,你再不回来,我都打算让你爸出去找找了。”
孙丽没好气地撇了撇嘴,二十岁的大姑娘了,搞得好像能走丢似的。要是以往,她肯定阴阳怪气地怼上了,但自从那次闹完以后,孙丽敏锐地感觉沈春的心态变了。她摸不准沈春的脉,只好忍气吞声捏着鼻子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