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歌心中一凉。
夫子所言,确实如此。
自己不再是无人问津的李家庶子,而是即将步入庙堂的大宁新贵,一言一行,牵扯到多少条性命?
四十年前,刘嬴血洗京城,前后共计十几万人罹难,涉及到安西大军叛乱和先皇遗孤,谁都不能抽身而退。
李桃歌作揖道:“君子不救,晚辈受教了。”
刘夫子缓慢从椅子中撑起,轻叹道:“人一老,容易乏,不如你们年轻人精神头好喽。”
步伐老迈中带有慷慨。
常伴书卷一甲子,浸染着文人雅气。
几人起身相送。
老孟将如意举过头顶,询问道:“这俩娃娃怎么回事?”
李桃歌笑道:“他们爹娘都死了,是我从路边捡来的孤儿,放入军伍里不合适,于是寻思给您做个伴儿。这俩孩子吃过苦,懂得知恩图报,粗笨活儿交给平安去干,如意陪您聊天解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