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的时候,是六部尚书连着递的折子,一个个告病,啰里啰嗦地讲了一大堆,说的都是一个意思“臣年老体微,恐怕不能来上朝。”
跟着他们告假的是一大批的官员,只是请病假,好几日的不来上朝,吵起来能热热闹闹的朝堂少了一大半人,站在那里的时候,偌大的金銮殿显得尤其冷清。
这样的日子过了两天,新帝的旨意就到了六部尚书的府宅里,说的都是一样的意思,体恤尚书们年迈,准病假,而且准的还是长假,因为他们已经可以不用来了,拿了银子就可以告老还乡,然后找个山清水秀的福地,颐养天年好了。
这圣旨一下,几位尚书收拾了衣袍就进了宫求见慕白,新皇的贴身女官说陛下这会歇息着,几人也就在宫外头一直等,等了整整一天,然后拖着疲软的身躯回了家。
第二天的时候这几人还真是强撑着病体去上的早朝,不过表面上看起来还是神采奕奕的样子,下朝之后就立马奔到新皇面前去认错,一个个是拍着胸脯保证自己身子骨强健得很,还能为我泱泱北国鞠躬尽瘁好些年呢。
“臣等糊涂了,只是一时贪了日子轻快,才想出这么个馊主意,还请吾皇饶恕微臣,微臣发誓,今后绝不再犯”
一群平日里端着架子的老臣子,如今哭得是涕泪横流,比不得那些美人哭得梨花带雨叫人心生怜惜,可也格外逗趣,用来当成笑话看是再好不过。
慕白一开始自然是冷着脸,后来还是宽恕了这几人,摆了摆手示意几人下去“这位子是留着,不过罚还是得罚,就免了几位卿家半年的俸禄,你们可有什么异议”
尚书的俸禄虽然不少,可比起别的收入来也算不得多,几个人当即摇了摇头,感恩戴德了一番便退了下去。
在慕白一边伺候着的秀丽宫女瞧了这么场好戏,给新皇倒了杯茶,验过毒之后端给了慕白。
“主子为何不罢免他们,留着添堵”这宫女的嗓音是和那张娇美脸蛋完全不同的沙哑粗噶,虽然对蛊毒和解蛊很是在行,可锦绣却没办法把自己坏了的嗓子给治好。
好在慕白这个做主子的并不嫌弃她这破铜锣一般的嗓音,但在对方跟前说话的时候,她尽量用简单的句子把自己所有的意思都表达出来。
“要是都罢免了,朕还哪里找得到人来牵住张家再说,他们还有用武之地,要解决也得一个个的来,现在还不是时候。”事情总算解决一部分,慕白难得好心情地给自家忠心耿耿的属下解释了一番。
这样大约过了一个月,除了那些和原太子慕言亲密过头的家族,京城里头的达官贵人的日子和以往并没有多大的差别,不管是登基还是这最不稳定的一段时间。“死去的”太子都没有突然窜出来给新皇找麻烦,皇位过渡得有够自然平缓,就好像这皇位曾经就是为慕白准备的一样。
那个人的名字像是被刻意遗忘了,不管是宫里头,还是京都的酒楼茶肆,市井之间没有谁提到,也没有谁敢提那废太子的事。
直到一个月后的某天慕白派出去的人终于找到了那“死了的”太子的踪迹,是在一个极其荒芜的地方,那位聪明绝顶的太子,貌似脑子好像出了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