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人的臣子自然是被拖下去,赏了板子,板子赏得不算多,可惜下手的侍卫手劲大些,那臣子又是个身子骨不强的文人,硬是当场就一命呜呼,然后被草席一裹丢出了皇城之外。
原本的保皇党还是保持中立的态度,一部分称病不来上朝,原太子一派见流了血,也不着急跑出来撞“心狠手辣”的新帝的枪口。但也没让慕白轻轻松松地就登这个位置,一个个告病的告病,请辞的请辞,反正是铁了心思要让慕白不顺畅。
剩下的便是些聪明人,只观望不作为,他们在等,等着一个人回来。
只有张氏的族人门生,在朝堂是一时风光,该升迁都升迁,要提拔的许多也破格提拔,不过欺男霸女的也一样处置,慕白让苏家的人和他原本不动声色安插的亲信以及那些保皇的臣子一同压制着张家,依仗的同时也压制。
敏贵妃显然对这种情况很不满意,等到某日慕白下了朝就跑过来质问“陛下如今是什么意思,过河拆桥卸磨杀驴,这朝堂还没稳定呢,就等着拿我们张家开刀,可别忘了,咱们是同一根绳上拴着的蚂蚱。若是张氏壮大不起来,这朝堂上乱了,可不要怪哀家狠心”
“贵妃娘娘言过了,这张氏里头有真正有本事的族人本王自然是给他们最好的,真要是烂泥扶不上墙,这种时刻娘娘也不该让他们添一笔糊涂账。本王自然会给他们富贵,只是闹出人命,我也不能不管,娘娘你心中也有分寸,本王就不多说。”
“陛下已经登了基,就该知道该改改自称了。哀家这个做太后的也没老糊涂,还望陛下能称哀家一声母后。”
慕白却只是笑了笑,笑得让敏贵妃心里头发虚“这东宫里死的是不是真的太子娘娘还不知道”
女子的秀眉皱了起来,一双狭长凤眸添了几分凌厉“你这话什么意思”
“且不说这天下还没坐稳,娘娘你就想着要提拔族人早了些。娘娘难道不知道那以死相谏的臣子是如何骂本王的,您瞧瞧我可替人背了多少的黑锅。”
慕白的神色温柔,甚至可以说是带了笑的,可偏生讲的话就让人心里头发寒。一旁伺候着的宫人不是聋子就是不识字的哑巴,一个个被割了舌头保证不会泄出秘密,他们站得笔直,一个个面无表情地听慕白吐露这皇家秘辛。
“父皇是贵妃娘娘你等不及动的手,皇兄找了个替身上了吊,就让人戳着本王的脊梁骨说本王弑父杀兄,猪狗不如。这本王忍了,娘娘也不要太心急。只是有一点本王希望娘娘能够记得,在没找到太子慕言之前,本王的皇位和娘娘的太后之外都是虚的,只要他回来,轻轻那么一碰,咱们现在有的可就全没了。”
“哀家知道了,张家我会约束好,只是安王不要让我太失望。哀家也同样有一点要告诉你,要是哀家现在有的东西没了,安王殿下你的下场绝不会比哀家好到哪里去。”
女子的脸上露出个极其艳丽的笑来,声音也似黄莺般婉转娇柔,她伸出涂着火色寇红的指甲,轻轻地掠过慕白的脖颈处,从上头拿下一根长长的发丝来。
“若是陛下什么时候想要娶妻了,便交由哀家做主吧,张家可还有几个适龄的好女子为陛下你留着呢。”
等敏贵妃,不现在该称呼她为张太后,等张太后离开,才有宫女慌慌张张地拿了帕子到了慕白的跟前,惊呼道“陛下,您的脖子流血了”
慕白下意识地摸了摸刚刚张太后碰过的地方,指尖出一点儿殷红,实在是刺眼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