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红拂和灰慧立在后面,都是一脸紧张的样子。
徐灿灿先看了看女儿。
傅荃除了头上用红宝石串扎了两个小揪揪,然后戴了一个玫瑰花花环外,倒也没什么异常的。
她再去看傅熙。
傅熙今日也很正常,留着和哥哥一模一样的童子头,穿着白色薄罗夏袍,俊秀的脸上笑得很开心,小白牙都露了出来。
徐灿灿双手从薄被里伸了出来,把二儿子和小女儿一起揽在了怀里,便准备左左右右去亲儿子和女儿。
她刚要亲到傅熙脸上,却发现眼前多了个绿油油胖乎乎还在乱扭的虫子,当即尖叫起来。
傅熙见吓着了母后,得意地笑。
傅荃早被二哥吓了好几次了,一点都不害怕,伸手去推二哥:“你吓母后,父皇会揍你的!”
傅熙垂下眼帘,悻悻地把大青虫装进了挂在腰带上的蝈蝈笼里,摸了摸鼻子,又摸了摸脸。
徐灿灿觉得自己看的很清楚,傅熙是用捏大青虫的手摸鼻子摸脸的,觉得好恶心,便吩咐红拂:“快把二皇子给抱开!”
又道:“喔唷,好恶心!”
傅熙被红拂抱下了床,清澈的大眼睛看着母后,一脸受伤的表情:“母后,您说儿子恶心?”
徐灿灿见儿子大眼睛里满是委屈,忙补救道:“乖,母后不是说你恶心,是说大青虫恶心!”
“真的?”傅熙挣扎着从红拂手臂间滑了下来,大眼睛盯着母亲,“您不骗我?”
徐灿灿连连摇头:“母亲怎么会骗儿子呢!”
傅熙“哦”了一声,慢吞吞道:“那母后亲我一下吧!”
徐灿灿只得强忍着对大青虫有可能留下的粘液的恶心,在傅熙脸上亲了一下。
傅熙指着自己右边脸颊道:“母后,您忘了这边!”
徐灿灿认命地在傅熙的右脸颊上也亲了一下,然后便道:“傅熙该洗手洗脸了,我给傅熙洗手洗脸可好?”
傅熙虽不情愿也只得点头。
傅荃扑了过来:“母后,我也要洗脸!”
徐灿灿连连答应:“好好好!”
傅荃又提了要求:“我要涂母后的胭脂!”
徐灿灿:“……好!”唉,这么小的姑娘,就这么爱美,这究竟像谁啊!
徐灿灿好不容易给儿子女儿洗完手脸,又看着他们喝了水,吃了水果,这才让红拂灰慧带傅熙和傅荃去花园里玩——傅熙是要捉各种的虫子玩,傅荃是要采花让宫女编成花环戴到她头上。
待正殿里终于静了下来,徐灿灿便拿了本书歪在锦榻上读了起来——如今傅熙傅荃越来也大,她已经很少有时间去读书了。
徐灿灿刚翻了两页书,董嬷嬷便来回报:“禀娘娘,薛夫人和外家少奶奶递牌子候见。”外家公子今年春闱高中进士,如今在礼部当差,一个月前刚刚与玉五姑娘完婚。
“宣。”徐灿灿眼睛看着书道。辽国与大梁多次产生摩擦,一直箭拨弩张,薛英与玉明玉星兄弟一起镇守辽州边境,薛夫人在家寂寞,便常常进宫陪她,看来今日是同已经嫁到承恩公府的妹子一起过来的。
待小铃进来禀报说薛夫人和外家少奶奶已经进了宫门,徐灿灿便放下书起身迎接。
薛夫人带着妹子向徐皇后行罢礼,起身含笑随徐皇后进了福云殿。
徐灿灿在锦榻上坐了下来,朱颜引着薛夫人和徐少奶奶在西侧的圈椅上坐了下来。
寒暄几句之后,薛夫人便问道:“娘娘,辽州的局势如今怎样了?”她的丈夫去年秋天开拔奔赴辽州,至今快一年了,梁辽两国却始终没有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