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清平帝回来,碧云忙起身带着众女官宫女迎接:“禀陛下,娘娘在寝殿睡下了。”
傅予琛脚步不停,直接往殿门走去。
负责掀帘的宫女已经掀起了帘子,屈膝迎清平帝进去。
绣花帘子落了下来,碧云等人却并不进去,而是依旧候在廊下,静待里面的吩咐。
傅予琛进了卧室,先去浴室净了手换了家常袍子,这才出来看徐灿灿。
已经是十一月了,外面天寒地冻北风刺骨,寝殿里却温暖馨香,他俯身在徐灿灿的唇上吻了一下,觉得香暖且柔软,顿时也有些想睡,便飞快地脱了衣物掀开缎被钻了进去。
他刚从外面进来,身上有些凉,贴在徐灿灿身上令她瑟缩了一下。
徐灿灿被冰醒了,睁开眼睛一看,发现是傅予琛,便又闭上了眼睛,展开四肢缠在了傅予琛身上为他取暖。
不知不觉傅予琛也睡着了。
等两人睡醒,都觉得神清气爽,却不急着起床,而是按照素日午睡后的习惯躺在床上闲聊——还是他们夫妻相处的老模式:徐灿灿说,傅予琛听。
徐灿灿先下床倒了一杯用秦岭槐花蜜冲的蜂蜜水,服侍着傅予琛喝了,又拿了两个又大又松软的紫缎绣花靠枕拍了拍,一个放到了傅予琛那里,一个预备自己用。
傅予琛静静看着她忙碌。徐灿灿喜欢颜色统一,所以福云殿每隔两日重新布置一次,譬如昨日都是碧色绣兰花的锦缎帘子、靠枕、锦被,而今日则全变成了绣白玫瑰的玫瑰紫色锦缎帘子、靠枕、锦被。
徐灿灿服侍傅予琛躺舒服,就窝进傅予琛怀里,絮絮地说起话来。
她说的第一件事便是让薛英的嫡长子做太子伴读的事情。
傅予琛不但没有反对,还觉得徐灿灿做的很对。
大梁历代皇帝长期的重文抑武,给大梁带来了巨大的伤害,造成了严重的后果——对武将的压抑、束缚和猜忌,导致军队士气萎靡难振,大梁二百多年来都无法收复被东夷、塔克克、越国和辽国占领的国土,令国家被动挨打,整个国家都深受其害。
傅予琛深刻地认识到这种局面要想改变,必须改变重文抑武的国策,同时要明白,改变并不是矫枉过正——武将负责保家卫国,文臣致力国计民生,两者缺一不可同等重要。
他把徐灿灿揽在怀里,低声道:“马明宇长子所出的嫡孙已经满三岁了。”
傅予琛没说透,徐灿灿却也明白了,她“嗯”了一声,又道:“我知道了,你放心。”
过了一会儿,徐灿灿又说起了弟弟徐宜春乡试的名次,有些害羞地说道:“阿琛,宜春虽然考中了,却是最后一名。”
傅予琛没有说话,可是放在徐灿灿背部的手却开始来回抚摸徐灿灿的背,以示抚慰。
徐灿灿心中明白这是傅予琛在安慰她,笑道:“我知道按宜春的年纪,能考上就不错了,不过是想问你一下,明年三月份的春闱要不要他参加呢!”
傅予琛言简意赅道:“参加吧。”以小舅子如今的水平,即使参加也一定会落榜的,但是玉不琢不成器,失败一次对他来说不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