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灿灿以为他又要兽性大发,当即拉起被子缩成一团,打算让傅予琛无处下口。
傅予琛见她这样,心里一软,柔声道:“让人进来侍候你?”
徐灿灿这才松了一口气,连说了三声“好”。唉,她下面针扎一样的疼,暂时对傅予琛没兴趣了。
傅予琛拿起金铃摇了摇,随着清脆的铃声响起,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便传了过来。
没过多久,红蕖用金盘托着一叠衣物、褐衣捧着首饰匣、褐衣提着妆奁、朱雀带着宫女提着盥洗之物,一行人鱼贯而入,屈膝行礼。
傅予琛向徐灿灿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徐灿灿懒懒道:“去预备玫瑰花浴,我想先泡澡。”
徐皇后沐浴梳妆罢,红蕖带着两个三等宫女侍候徐皇后换衣,这次红蕖乖觉许多,一边忙碌一边道:“娘娘,今日装束都是长公主为您选的。”如果皇后依旧不满意,那就与她无关了。
徐灿灿没吭声,眼睛却瞅着西洋穿衣镜中的自己,觉得异常的满意——玉茗姐姐眼光真好!
碧云和董嬷嬷来禀报今日候见的贵妇们。
她们说出的第一个名字便是定国公夫人。
徐灿灿不置可否,等听到还有马明宇的夫人马大夫人、马明光的夫人马二夫人、延恩侯夫人、密阳侯夫人和靳伟焕夫人时,便懒懒道:“宣她们一起进来吧!”
碧云答了声“是”,目不斜视继续向皇后娘娘禀报候见的人。
静候一侧的红蕖的眼睛却钉在了徐皇后的后颈——那里有一个殷红的痕迹,是什么呢?难道和徐皇后身上那些痕迹一样么?
得了碧云的传令,几位珠围翠绕衣裙华丽的夫人们便带着侍候的嬷嬷丫鬟们按序出了垂花厅,向厅外放置青绸轿子的地方走去。
到了一排青绸轿子前,马大夫人、马二夫人和靳伟焕夫人发现除了认识的延恩侯夫人和密阳侯夫人外,又来了一个头戴金凤冠身穿大红对襟夏衣八幅裙的美貌女子。
这位女子身段风流容颜妩媚,实在是令人移不开眼睛,衣着又华贵,是国公夫人的打扮,所以马大夫人等几位文官夫人的眼睛都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她,很快便猜到了她的身份——当今清平帝的生母,定国公新扶正的小妾元氏。
延恩侯夫人和密阳侯夫人作为定国公傅云章的妹子,自然知道这位的身份,却装作没看到似的,连一丝注意力都不肯给元氏。
至于元氏自己,却是一副神定气闲的样子,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并不主动和别人搭讪——她自来都是女人的敌人男人的红颜知己,因此并不打算和女人多费口舌。
众位诰命贵妇在轿中坐稳之后,延恩侯夫人和密阳侯夫人作为侯夫人,自是觉得理所当然该自己的轿子先走,因此便没吭声,矜持地端坐在轿中。
可是突然一顶轿子率先冲出,一马当先往前而去,延恩侯夫人和密阳侯夫人定睛一看,不是元氏的轿子又是谁的轿子?当即气得发昏,可是又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元氏毕竟是陛下的生母。
她们预备等一下看看徐皇后的态度。
元氏随着接引着宫女进了内院,分花拂柳走了良久,终于看到了高大巍峨的内院正堂。
这时候其她被宣入的夫人们都行在她的后面,故意不紧不慢地跟着她,却不超越她。
元氏一进正堂,一股带着薄荷香气的凉气便扑面而来。
她眼波如水缓缓扫过整个正堂,发现家具全是精致的梨花木,随意摆设的一个花瓶、挂的一幅小画似乎都颇有来历。
正中间的锦榻上端坐着一个穿着浅绿窄袖衫玉白长裙的美貌少妇,生得肌肤胜雪眉目如画身材丰满,年纪却是小小的。
元氏便知是自己儿子的媳妇,当今的徐皇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