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儿媳妇给儿子写信还叠成同心方胜,永安帝不由好笑,问道:“徐氏有何急事?”
傅予琛看着信纸上那两竖排圆滚滚的小胖子,长睫毛掩映下的凤眼顿时添了一抹笑意,顺手把信纸递给了永安帝。
永安帝扫了一眼,不由笑了,把信纸交给一旁侍立的钱进,道:“不能让朕的儿媳没面子,钱进去拟赐婚之旨,准了太子妃所奏!”
钱进答了声“是”,便退下去拟旨去了。
傅予琛这才道:“徐氏本来就淘气,父皇你不要惯她,她会更加上头上脸的,儿臣都管不住她了!”
永安帝笑道:“朕就这么一个儿媳妇,就算宠一点又怎样?”阿琛这么疼爱徐氏,他也是爱屋及乌,更不用说徐氏怀着皇嗣,身份贵重,更是得护着宠着了。
他想了想,又道:“阿琛,朕记得你以前为徐氏讨过珠宝?”
傅予琛点了点头,又把一面小旗插在了阿尔萨河东岸——这些都是他预备安插哨所之处。
永安帝便吩咐黄琅:“把锡林国贡上的珠宝给太子妃送去,就说是她安心养胎,朕赐她的!”
自从傅予琛灭了塔克克救了锡林国,锡林便对大梁俯首称臣,以属国自居,今年的贡品已经提前送到了。
傅予琛闻言,抬起头来,俊俏的脸上带着一抹笑意:“这个倒真是徐氏喜欢的。”
永安帝也连连点头。女人么,天性就是喜欢那些金珠宝石之类亮晶晶的玩意儿!
董贵妃安抚住董夫人和董敏莉之后,便带着人径直去了崇政殿。
这时候已经很晚了,虽然西方依旧有些晚霞还未消散,可一弯月亮已经挂在了深蓝的天际。
崇政殿外除了宫里的禁军,还立着几位陌生的侍卫,其中为首的那个穿着甲胄立着外面,被殿外罩灯映着,显得格外的俊秀。
董贵妃自恃身份不好上前,便立在那里,由孙玉艳和英亮上前交涉。
良久之后,孙玉艳和英亮走了过来,低声禀报道:“娘娘,圣上说不见。”
董贵妃一股浊气涌上喉头:“官家为何不见本宫?”
孙玉艳低声道:“黄琅说是皇太子在里面,不太方便。”
董贵妃艳丽的脸上带着些凄然之色,立在夜风中默然片刻,轻声道:“走吧!”回去吧,先送董家母女离开再做计较。
傅予琛陪着永安帝用了晚膳,这才乘着金黄大轿回太子宫。他这些天忙成了狗,得在轿中睡一会儿,回家后才有精神陪徐灿灿。
徐灿灿正在吃这一天的第四顿饭——一碗凉面。
这依旧是徐王氏亲自做了送过来的,把细细的手工面煮好捞出来过水,滗尽水分后把用芝麻油、蒜泥和醋和成的料汤浇上,然后撒上黄瓜丝和荆芥叶子,略加搅拌就可以吃了。
又酸又利口,是徐灿灿夏季的最爱之一。
傅予琛进正堂的时候,徐灿灿正在吃面。因为她如今是少食多餐,所以这一碗面量很少。
她看到穿着银龙纹白袍的傅予琛进来,忙一口就把剩下的面吃了,用浓茶漱了口,这才去迎傅予琛——她还急着问董府和顺阳侯府赐婚的事成没有呢!
她已经漱过口了,可是傅予琛还是闻到了蒜味,他一脸嫌弃,一边拔腿就往卧室走,一边道:“难闻死了,你给我好好再擦擦牙漱漱口,不然我不和你说话!”
见傅予琛一溜烟进了卧室,徐灿灿如今行动不便,只得停住了脚步,眼巴巴看着他不见了。
在东厢房漱了口洗了澡之后,徐灿灿因生了傅予琛的气,便在东厢房睡下了。
形单影只躺在东厢房卧室的床上,徐灿灿觉得心里很难受——她不过吃了点有味道的东西,傅予琛就这个德行;等她年老色衰了,傅予琛还不知道怎样嫌弃她呢!
她知道自己不该为这点小事生气,可是就是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