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的梆子声刚刚响过,一个黑衣人便闪了进来,行礼后道:“禀王爷,标下幸不辱命!”
徐灿灿抬头一看,发现是水寒,不由一惊,忙竭力稳住自己。
傅予琛点了头:“好了,你退下吧!”这个水寒杀人真是干脆利落,用得好的话,倒是一柄出鞘见血的利刃,把他放在灿灿身边,倒也何适。
水寒行了个礼便退了下去。
见水寒出去,徐灿灿伸出小手指挠了挠傅予琛的手心,看着傅予琛嫣然一笑:“阿琛方才那是什么地方?”
傅予琛心情原本有些沉重,看到徐灿灿笑得可疼,便道:“傅氏的家庙。”
徐灿灿有些惊讶:“咱们俩不是去谒过太庙么?”
傅予琛略一思索,觉得说来话长,张了张嘴,又紧紧闭上了。
徐灿灿习惯他这个样子,也不生气,正要再说,便听得不知从什么地方隐隐传来“咣咣咣咣”的声音,有点像是锣声,但比锣声浑厚。
她忙看向傅予琛。
傅予琛嘴角带上一丝笑意:“云板四下,正是丧音。”
徐灿灿见他阴测测的,吓出了一身冷汗:“你别吓人啊!”
傅予琛心情显是极好,揽住徐灿灿的腰轻笑了一声。
外面传来观雪的声音:“禀王爷王妃,大管家来报,国公夫人没了!”
徐灿灿心里一激灵,忙拉住傅予琛:“舒夫人死了?她若死了你不是得为她守三年孝?”那样的话,她和傅予琛还怎么生孩子啊!
傅予琛见她着急,睨了她一眼,道:“舒夫人是我的婶母,不是嫡母。”
徐灿灿这才想起傅予琛确实是过继给了永安帝做嗣子,不再是舒夫人的庶子了,心里这才略宽了一些。
不过,她很快便想到了被幽禁在坤宁宫的舒皇后,不由皱起了眉头:“若是舒皇后死了……”你不还是得守孝三年么?
傅予琛道:“她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即使舒皇后薨了,消息也不会传出坤宁宫,他可不想给舒皇后守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