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灿灿忙问了一句:“晚饭用了没有?”
傅予琛回头答了句“用过了”,便进了卧室。他是在崇政殿里陪永安帝用的温火膳,温火膳以难吃出名,和傅予琛在家里吃的饭菜相比就更加令人难以下咽了。傅予琛勉强吃了几口便不肯吃了,还蹙眉告诉永安帝:“真不好吃,有机会尝尝我那儿的菜!”
永安帝身体虚弱,也没有什么胃口,闻言便笑着道:“等朕选个时间去试试!”
傅予琛很严肃地点了点头。他是真想让吃了半辈子温火膳的永安帝尝尝他的灿灿做的菜肴。
徐灿灿猜到傅予琛是要进去洗澡,便亲热地送走了四位嬷嬷,让朱颜和碧云在堂屋候着,自己进了卧室。
傅予琛正在浴室里脱衣服,见徐灿灿进来,忙后退了一步,掩住了已经解开的衣襟。
徐灿灿见他一副贞洁烈男的模样,不由好笑,便双手环抱靠在玉雕柱子上,含笑问道:“你今日忙了一日?”
傅予琛“嗯”了一声,转身背对着徐灿灿脱去中衣,身上只剩下了宽大的白纨裤。
徐灿灿看着他纤细的腰,心里涩涩的,轻轻走过去,手臂伸到前边,握住了傅予琛正在解裤带的手,脸贴在了傅予琛背上。
傅予琛被她这么一抱,浑身酥麻心脏剧跳,仰首闭上了眼睛,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徐灿灿的手灵活地解开了傅予琛的腰带,柔软的白纨裤簌簌地落在了地上。
傅予琛再也忍不住了,解开徐灿灿环住他腰肢的手,转身抱住徐灿灿,低头吻了下去。
朱颜和碧云在堂屋里候着。
她们俩都闲不住,朱颜拿着绣绷在为徐灿灿绣丝帕,碧云忙活着把月季花放进了熏笼里,开始熏制徐灿灿明日要穿的衣物。
等朱颜绣好了两方帕子,碧云熏好并熨好了衣物,徐灿灿和傅予琛还没有出来。
碧云附到朱颜耳边,低声道:“公子和少夫人进去有多久了?”
朱颜垂着眼帘忙活着绣第三方帕子,闻言低声道:“急什么?咱们只管等着金铃响不就行了!”
碧云见她如此正经,有些羞愧,忙收敛了八卦之心,起身把盛着月季花的花篮拿了过来,又拿了把竹剪和一个花瓶,开始专心致志地修剪花枝。
屋子里静悄悄的,朱颜都专心地忙自己的事情。
金自鸣钟刚报了亥时,金铃便“叮铃铃”响了起来。
朱颜和碧云一下子便弹了起来,放下手中的活计,掀开珠帘进了卧室。
卧室里的两座枝型灯上面的红烛都点着了,照得整个屋子如同白昼,傅予琛穿着圆领白罗袍,腰间松松地绑了一根黑缎腰带,披散着长发立在床前,见朱颜和碧云进来,便面无表情道:“去浴室侍候少夫人吧!”春风几度之后,他累得眼都睁不开了,只能让侍女侍候徐灿灿了!
朱颜和碧云匆匆屈膝行了个礼,然后小跑进了浴室。
浴室里水雾弥漫,镶在天花板上的夜明珠透过水雾散发着冷幽幽的光,徐灿灿疲惫地靠在浴桶璧上,累得连指尖都动不了了。
朱颜和碧云轻手轻脚走过去,小心翼翼地侍候起来。
待她俩搀扶着徐灿灿出了卧室,才发现傅予琛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
徐灿灿这才知道傅予琛居然累到了这种地步,心里有些后悔自己勾引他,叹了一口气道:“拿几方大丝巾过来吧!”
待碧云拿了大丝巾过来,徐灿灿坐在床边,先拉开被子盖住傅予琛,然后用大丝巾包住傅予琛的长发,轻轻揩拭着,吸着里面的水分。
待用了四方大丝巾,傅予琛的长发才算干了九成。
徐灿灿摸了摸,觉得一把长长的青丝凉阴阴沉甸甸的,散发着冷香,这才放下心来,转身吩咐朱颜:“你去厨房用保温的瓦罐盛了百合炖梨水过来!”爹爹说过傅予琛须常喝百合梨水等清肺甜汤,徐灿灿便隔三差五地让人炖了让傅予琛喝。
傅予琛洗完澡没喝水就睡了,夜里一定会醒一次的,正好让他喝些梨水。
朱颜送来的那罐百合梨水盛在用棉纱包住保温的食盒里,放在了床前的小几上。
碧云和朱颜侍候着徐灿灿在床的外侧躺下,又掖好床帐和床纱,关上床门,然后去熄卧室里的灯。
她们只在妆台旁的枝型灯上留了一根红烛没有熄灭,好方便徐灿灿夜里起来服侍傅予琛和百合梨水。
傅予琛经过纾解之后,睡得特别的香,一直睡到了凌晨,这才睁开了眼睛——喉咙里干的难受!
他一动,徐灿灿就醒了,睡眼惺忪就爬起来:“傅予琛,有百合梨水,你喝不喝?”
傅予琛哑声道:“喝。”
见徐灿灿就要爬下床,傅予琛忙拉住了她:“我去!”
徐灿灿听他声音还沙哑着,便笑着睨了他一眼:“你昨夜累得都不会动了,还是我来吧!”
黑暗中傅予琛没有看清她的表情,可是听出了她话中的调侃,脸渐渐红了。
徐灿灿轻笑一声,便下了床。
床门一打开,一股凉风便吹了进来,徐灿灿不由打了个哆嗦,她怕傅予琛受凉,便飞快地关上了床门。
梨水放了半夜,却还是温温的。徐灿灿服侍傅予琛喝完一碗百合梨水,把空碗放在了床头的小几上,飞快地钻进了被窝,滚进了傅予琛怀里。
傅予琛伸出胳膊让她枕着,侧身搂着她,心情温馨平和,很快便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