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深人静,大帐紧靠树林,即使呆在帐子里,也能闻到空气中草木清新的气息。
白日震天的军歌声和操练时的喊杀声早已销声匿迹,唯有大帐外草丛里的蟋蟀和远处小河里的青蛙依旧热闹着。
酒宴早已散去,傅杨指挥着亲兵把狼藉的杯盘收拾干净,又细细打扫了一番。如今的大帐里,除了空气中残留的淡淡酒味之外,已经没有什么不妥的之处了。
傅杨睡在大帐前面,时刻预备侍候在后帐歇息的公子。
原本他还在侧耳倾听,只是后帐一直没动静,他便不自由主睡着了。
躺在后帐铺上的傅予琛并没有睡着。
他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心里想着徐灿灿。
以前没有过女人他也不觉得怎么样,可是自从有了徐灿灿,他便尝到了漫漫长夜里那种难熬的滋味。
他绷直身体,竭力驱走脑海中徐灿灿的模样,好令自己恢复平静。
无效之后,傅予琛便翻身趴在床上,在心里发誓要尽快平定云州叛乱好把徐灿灿接过来。
第二天一大早,用过早饭之后,大军开拔,骑兵在前步兵在后,往云州方向而去。
大军还没开到云州,傅予琛就接到了暗探送来的情报——云州叛军虽然捉住了云州总兵元含冰和云州知府舒连庆,把军队里的长官都逮住了,还扬言要献云州给越国海盗,却始终没有行动,而是在一个叫英和的百夫长的带领下,紧闭城门据城不出。
听完暗探的回报,傅予琛没有说话,蹙眉思索着。
傍晚时分,傅予琛麾下二十三万大军兵临云州城下。
围住云州城之后,傅予琛并没有立即进攻,而是让火枪队掩护炮营摆出同时抵达的波斯火炮,对准云州南城门连轰三发炮弹。
在此后的三十多年征战生涯中,傅予琛的战略非常的简单粗暴:绝对优势的兵力,绝对优势的武器,绝对力量的恐吓,最后恐吓不成便用大军火炮碾压对方!
这个策略令他在东方大陆横行无忌,最终统一了长期战乱割据的东方大陆。
随着傅军“轰隆隆”的炮声,云州南城门和两侧的城墙瞬间倒塌,控制城门的叛军要么跑了,要么被埋在了废墟下面,云州城直接被傅予琛给豁出了一个大口。
城墙和城门的坍塌声平静下来之后,傅予琛骑在马上在玉明、兰云、卓杉、吴贵阳等将领的簇拥着,在火枪队的两翼护卫下,率领大军大喇喇开进了云州城。
跟着傅予琛进城的有一队特地选出的声音特别洪亮的士兵,在火枪队的簇拥下,一进城门,他们便大声宣读傅予琛谕令:“傅帅谕知一切云州守军,所有旧行既往不咎,大家回到军营,等候消息。”
云州叛军的首领是驻军中的百夫长英和。
他看到士兵被傅予琛带来的火炮轰破了胆,又知傅予琛是大梁未来的皇帝,觉得傅帅一定会言到必行,而他又确实想报效国家,便率领三万驻军放下武器,立在军营内的空地上等候傅帅接管。
英和年纪虽轻,却很有头脑,他要投降了,却还把降军的队伍整好,整整齐齐的等候傅帅受降,好博取一个好印象。
傅予琛带着一群悍将进了军营,令禁军的兰云、玉家军的玉明和傅家军的吴贵阳接收云州驻军。
他令卓杉制住云州知府舒连庆,自己召见云州总兵元含冰。
云含冰虽然被叛军囚禁,却没有像舒连庆一样被打得遍体鳞伤,只是神情有些萎靡。
他一进大帐,便跪了下来,叫了声“公子”便痛哭起来。
傅予琛亲自起身扶起了云含冰,让他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然后开始细细询问起来。
不出傅予琛所料,原本云州驻军随着云含冰极力抗击南海海盗,可是云州知府舒连庆已经拖欠了半年的军饷,这些士兵为国作战却衣食无着,这才在百夫长英和的带领下冲击知府衙门,活捉了舒连庆。
而云含冰自己,却是被自己的亲兵给捆住的。
云含冰含着泪道:“他们并不是要叛国投敌,只是因为被舒连庆逼得狠了……”
傅予琛静静听着。云州总兵元含冰虽是爹爹的亲信,人也是一个好人和正直的人,却没有什么才干,要不然也不会被自己的亲兵给绑了!
他会保护云含冰,但云含冰不能在军队呆了。
待云含冰说完,傅予琛并不表态,只是很和蔼地对他说道:“你先下去歇一歇,我让人送你回宛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