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云后退一步,欢欢喜喜道:“谢谢姑娘!”
徐灿灿笑着看她立在一旁端详腕上的金镯子,便开口叫小香:“小香,过来!”
小香笑嘻嘻走上前,自动伸出了手。
徐灿灿伸手在她圆鼓鼓的脸颊上捏了一下,笑道:“这丫鬟越来越高了!”
她把小香的衣袖捋了上去,把金镯子扣在了她腕上。
小香快快地福了福身,道:“谢谢姑娘!”喜滋滋到一边去赏鉴去了。
送出了价值不菲的礼物,徐灿灿心里非常的愉快,又拿出了一对金耳坠吩咐碧云:“给丁妈妈送过去吧!”
待碧云走到卧室门口了,她又道:“给丁妈妈说,不用来谢了!”丁妈妈和碧云一样,也是傅予琛派来的,再说丁妈妈又那么大年纪了,徐灿灿不忍心看她偌大年纪还向自己行礼,便特意交代碧云。
谁知道碧云还是带丁妈妈来了。
丁妈妈不顾徐灿灿的劝阻,笑盈盈地蹲身行礼:“恭喜姑娘了!姑娘以后可是要飞上云端了!”
徐灿灿:“……”飞上云端?飞上云端做凤凰吗?
丁妈妈起身刚要说话,便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忙道:“老奴先出去看看!”
小香要去侍候徐王氏,也跟着出去了。
徐灿灿凝神细听,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傅柳的声音,便道:“碧云,去外面看看吧!”
碧云很快回来了,脸上带着羞涩的笑:“姑娘,公子练派傅杨和傅柳带了四个卫士来给咱们看家护院呢!”
徐灿灿有些惊讶:“这好像不是特别合适……”她觉得傅予琛这样做,未免令她家有些树大招风了!
碧云走到她身边给她按捏肩膀,嘴里却解说道:“公子担心您,派人来保护您还不行?再说了,这些卫士只是夜里呆在外面,又不是守在家里,别人又看不见,怕什么呢!”
徐灿灿听说这些人只是暗中护卫,这才放下心来。
徐顺和正坐在堂屋里喝茶,听丁妈妈禀报傅柳傅杨带人过来了,便起身去迎接。
当他听完傅杨傅柳的来意,当下便想歪了:傅团练怕我们灿灿逃走?
傅杨见他脸上异样,虽然自己嘴巴有些笨,可还是要勉力解释的:“徐老爷,公子是要他们来护卫府上,以防宵小诡计!”
徐顺和还没意识到他已经成了傅团练的未来老丈人,虽然心里不虞,可是面上依旧恭谨:“那真是谢谢团练大人了!”
傅柳微微一笑,道:“徐老爷,我家公子有薄礼奉上!”
他指挥着两个卫士搬了一个大箱子奉上。
徐顺和看那两个黑衣卫士用棍子抬了个大箱子进来,棍子都压得快要弯了,似乎是装着很重的东西,便有些诧异地看着。
傅柳也不多说,待卫士把大箱子放在堂屋中央出去,便走过去打开了大箱子上的铜锁,掀开箱盖引了徐顺和去看。
堂屋的神台和八仙桌上都放着烛台,把屋子里照得格外明亮;可是箱盖打开之后,这些烛光便失去了光辉——大箱子里盛满了金光灿烂的金元宝!
徐顺和差点被这一箱子金元宝晃瞎了眼,好不容易移开眼睛看向傅柳,脸上满是疑问:“团练大人这是何意?”
傅柳潇洒地行了个礼,道:“公子说这些黄金先送过来让您开销!”
看到徐顺和依旧迷惑的脸,他笑了笑,道:“为了让公子早日成亲,圣上已经令皇后娘娘下了指令,国公府的六姑娘十日后出嫁,七姑娘一个半月后出嫁,而公子的大喜之日,便排在了两个月后。”
说完,傅柳看着徐顺和的眼睛,但笑不语。
徐顺和这下子看明白了。傅团练怕灿灿出嫁时嫁妆不够体面,这是给灿灿添妆呢!
想到这里,徐顺和突然有些感动了。他开口道:“真是让团练大人费心了!”
傅柳顺利完成了任务,告辞后便带着傅杨离开了,那四个兵士也被傅杨趁夜安排在了徐家周围。
徐灿灿看到碧云一直立在窗前窥视,心里一动,便道:“碧云,你看中了傅杨还是傅柳?”
碧云突然被说破心事,急急回头看着徐灿灿,脸上是惊惶未定的神情。
徐灿灿起身走到她身前,关切道:“这又怎么了,只要你们彼此喜欢,我将来会想办法周全你们的!”
碧云的眼睛突然湿润了,她带着点破罐子的情绪,低声道:“奴婢喜欢傅傅柳!”
徐灿灿讶异道:“喜欢便喜欢,哭什么?”
碧云擦了擦夺眶而出的眼泪:“公子说将来让傅杨傅柳傅桂他们几个都净身入宫……”
徐灿灿先惊后笑:“怎么可能啊!你们公子那么善良!”
碧云呆呆地看着她,却不肯再说。姑娘只看到公子是个好人的那一面,怎会理解她的伤心。
她不敢也不打算把公子的另一面呈现在姑娘面前,只是含着泪看着窗外——傅杨和傅柳已经离开了,大门内树上挂着的灯笼散发着惨白的光,照着那空荡荡的院子。
徐灿灿看她的神情有异,便道:“这种事傅柳他们也愿意?”
“别说傅柳他们了,”傅碧吁了一口气道,“就是公子要阉了我,我也愿意啊!”
徐灿灿:“……”就算你想被阉,也得有最基本的硬件啊!
傅予琛一回国公府,便去芦雪庵见父亲和嫡母。
定国公傅云章和国公夫人舒氏坐在紫檀坐榻两端,看着跪在下面的傅予琛。
傅云章已经知道永安帝指婚的事了,不禁心潮起伏:儿子也要成亲了!
但是他也清楚地意识到:儿子即使成亲了,也不能很快生出子嗣来,尤其是男嗣!
待傅予琛起身,傅云章看着他,缓缓道:“我已经吩咐傅大梁开始准备婚礼了,你不用操心,把身体养好!”
傅予琛答了声“是”,便不再说话,眼睛看向嫡母。
傅夫人脸上挂着一丝慈祥的笑:“阿琛,成亲以后就是大人了,可不能再那么幼稚了!”一想到姐姐从宫里传来消息说傅予琛的未婚妻身有狐臭,她便有仰天大笑的冲动,当真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
只要能恶心到傅予琛,为她出一口恶气,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傅予琛恭谨地答了声“是”,便退下了。
傅予琛慢慢走出了芦雪庵,回到了竹声院。
在这个过程中,他一直很沉静,脸上波澜不惊。
傅松和傅桂跟在他身后,不禁感叹公子真的是沉得住气。
进了日常歇止的书房,傅予琛在傅桂和傅松的侍候下洗了手,便道:“你们先出去吧!”
傅松傅桂皆是一愣——他们正准备恭喜公子心想事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