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多年未育的叔母怀了身孕,自己偶感风寒。

那一天起,一切都变了。

叔母担心她会被自己传染,叔父就将自己赶到了柴房。

当时,他不过六岁,缩在柴房中,头脸滚烫,意识混沌。

原本普普通通的风寒,只需服上几剂药就会痊愈。

可是自己在柴房病了两天,无人问津。

最后还是自己硬挺着,爬到厨房,吃了些饭菜,才活下命来。

那一天,陈毅就知道自己该走了。

叔父以后的生活重心都将放在自己的小孩身上。

陈毅理解。

但是,他不理解为何自己在柴房里两天,都没有人去看他。

叔父叔母家也不富裕。

或许,在他们看来,多养一个自己,会对他们的家庭造成负担吧?

那一晚,陈毅在叔父叔母门前跪着磕了三个头。

什么都没带,什么都没拿。

只身一人踏上了一切未知的路。

陈毅在街上流浪,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知道自己本就未愈的身子再次患病。

一路磕磕绊绊,最后倒在了余杭。

巡街的宋捕头发现了他,将他送至育婴堂。

自此之后,陈毅的命运才发生了改变。

陈毅永远记得。

他去育婴堂的第一天,陈烨将他抱到床上,亲自给他喂药。

“来了以后就是一家人。”

“你是第五个来的,以后在咱家就排第五。”

陈烨坐在床边,摸着他滚烫的额头。

从那一天起,陈毅就发誓。

自己一定要留在育婴堂,报答陈烨的恩情。

“呼呼……”

陈毅踏过草丛,一脚踢飞一条扑来的毒蛇,目光沉静。

当年您治了我的病,救我一命。

您现在患病,哪怕付出我的生命,我也要医好您。

陈毅目光坚定,回眸看了一眼背后追来的敌人,眼中杀意大盛。

喜欢追是吧?

那就都……

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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