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够?”董卓微微蹙眉。
他不解,武将渴望的无非是权力和财富,吕布不就是因得不到重用心生不满吗?
他承诺予吕布重用,以礼相待,难道还不能动心?
李儒拱手说道:“主公,据我所知,您有一匹绝世良驹,名为赤兔。”
听到赤兔的名字,李肃的眼神微亮,当即拍胸脯保证:“主公,若有赤兔相赠,我必能说服吕布投降!”
董卓却迟疑了,心中不舍,“若无此马,便无法劝降吕布?”
他确有一匹赤兔宝马,视若珍宝。
原本想将赤兔赠予董天,但董天已有踏雪乌骓,赤兔也就留在自己手中。
如今若是要用赤兔来换取吕布投降,他如何舍得?
“这……”董卓犹豫不决,难掩不舍之情。
李肃看在眼里,虽知赤兔宝马珍贵,但眼见董卓迟疑,也不敢多言。
李儒见状,不再顾忌,继续劝道:“主公,吕布乃天下虎将。”
“武将珍视之物,除了兵器与盔甲,便是骏马。”
“吕布手持方天画戟,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皆是天下一流。”
“然而,战马却不过平常。”
“昨日公子能胜他,主要是公子武艺绝伦,但若非吕布战马不堪重负,他未必会败得如此之快。”
“吕布战败之后,心中必然渴望拥有良驹相助。”
“赤兔于主公而言不过是宠物,但对于将军来说,战马如性命般重要!”
“若想收服吕布,舍一匹赤兔是必不可少的!”
董卓点头认可,内心挣扎不已,终是难舍赤兔宝马。
李儒见他迟疑不决,再度劝道:“主公,我们招揽的不仅是吕布一人,还有他身后的数万并州军卒。”
“若能舍弃一匹马,换取数万精兵,主公难道不愿?”
董卓叹了口气,片刻后望向董天,似在寻求他的意见。
董天淡淡开口道:“父亲,欲取天下,何惜一马?”
董卓本已动摇,听得董天之言,终于下定决心。
“好!便舍了这赤兔!”
次日,并州军营帐内。
吕布独自坐在营中,脸色比平日更冷峻几分。
昨日因坐骑不堪重负,被董天击退,狼狈逃回,心中屈辱难当。
营中流言蜚语不断,甚至连丁原对他也冷淡了不少。
吕布心情低落,愈发沉闷。
“报!”
帐外一名兵卒快步入内,双手抱拳道:“大人,营外有一男子自称是您同乡,名为李肃,请求拜见。”
“李肃?”吕布低声喃喃,脑海中浮现出些许印象。
“让他进来。”
片刻后,李肃大步走入帐内,见了吕布便笑呵呵地拱手道:“奉先,许久不见啊!”
吕布态度冷淡,未起身相迎,仅是轻轻抬手算是打了个招呼。
“你来找某,有何要事?”
李肃笑了笑,“听闻奉先如今在丁刺史麾下,特来探望。”
说罢,李肃脸上浮现一丝神秘之色,低声道:“我还带了一份礼物,想送给你。”
“礼物?”吕布眉头微皱,隐隐生疑。
虽为同乡,但二人关系平平,李肃无故送礼,绝无无事登门之理。
李肃见吕布满腹疑惑,便微笑着招呼道:“先看礼物,其他的稍后再说。”
说罢,李肃拉着吕布走出营帐。
吕布虽有疑虑,还是跟随而去。
帐外,映入眼帘的是一匹绝世神驹。
只见此马身形修长,一丈之高,通体火红如炭,四蹄粗壮,威风凛凛。
吕布目瞪口呆,目光再也移不开。
这才是真正的宝马良驹!
早在昨日见识过踏雪乌骓之后,他便心生向往。
而眼前这匹赤兔,甚至不逊于踏雪乌骓,简直梦寐以求!
李肃看着吕布的神情,暗暗得意,知道赤兔马果然送对了人。
他笑着说道:“奉先,这礼物你可满意?”
“宝马配英雄,赤兔此马,唯有奉先你才能驾驭!”
“赤兔……”吕布喃喃自语,眼神中充满了兴奋。
“好马!真是世间绝世良驹!”
吕布大笑,神情舒畅,暂时忘却昨日的不快。
他招呼下人设宴,与李肃再次回到帐中共饮。
吕布满心欢喜,举杯道:“多谢肃兄送我此赤兔宝马,真不知该如何报答!”
“来,多年未见,今日一醉方休!”
赤兔马让吕布心生欢喜,虽知李肃此举另有所图,但觉得有了赤兔,付出任何代价也在所不惜。
李肃抚须而笑,举杯应道:“奉先乃当世虎将,赤兔是马中神驹。”
“此马非你莫属,我不过是让它回到该归属之人身边罢了!”
两人哈哈大笑,一饮而尽。
吕布心情大好,连干了几杯。
李肃并未急于表露来意,吕布也不追问,索性先将疑虑抛之脑后,放开畅饮。
两人对酌闲谈,忆起往昔童年趣事,不觉间数个时辰过去,吕布已微微醉意上头。
李肃相对清醒,他饮酒有度,避免了醉倒的尴尬。
“肃兄,我们多年不见,你如今身居何职?”吕布略带醉意地问道。
李肃微微一笑,道:“现任虎贲中郎将之职。”
吕布颇为意外,赞道:“肃兄真是高就啊!”
李肃摆手道:“奉先,你莫要取笑我,丁刺史乃你义父,在并州军中你的威望远胜于我,岂是我这个中郎将能比的。”
听闻此言,吕布神色一变,心中感慨,却不便直言,拿起酒杯沉默地饮了一口。
李肃见状,低声问道:“奉先,是否有心事困扰?”
吕布叹了一口气,沉声说道:“肃兄,你有所不知,虽说丁原收我为义子,我也在军中立下过不少功勋。”
“然而如今,竟不过是个区区主簿而已!”
“什么?”李肃佯作吃惊,瞪大了眼睛道,“主簿?那可是文职啊!”
“奉先你乃当世虎将,丁原居然让你当个文官?!”
吕布听到这话,心中不免又生出几分感慨,倍觉命途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