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琼神色淡淡,“她是宁愿我去勋爵人家做妾,也不乐意让我去落没人家做主母。许家那样的,祖母只会嫌弃人家帮不了沈家前程,还会拖累自个儿。庶出的儿女,在她眼里不就是养来送人的物件吗?”
花蔓听的心凉,神色戚楚起来,“要是老太爷还在就好了,老太爷一定会护着姑娘的。”
沈青琼不说话,花蔓还在抱怨,“这样冷的天,老夫人不是叫小娘过去听训就是叫姑娘去伺候早茶,奴婢看,还不如嫁去许家呢。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沈青琼笑了笑,“放心,过不了多久的。”
花蔓一听,疑惑的看向沈青琼,“姑娘,你不会真打算嫁去许家吧?您不是说另有打算嘛?”
沈青琼嘘了一下,神秘地说:“听天,由命。”说完,便加快步子走了,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花蔓在原地愣了愣,只见沈青琼快步走了,又连忙举着伞追上去,“姑娘慢些,天上还飘着雪花呢。”
沈青琼想,且先忍着吧,反正她这祖母也闹不出什么大风浪了,依前世来看,她是熬不到明年入夏的,生老病死,她奈如何?沈青琼总不至于与老人家计较不是。
姑娘们都走了,寿安堂里只剩自个儿人了,钱氏心中不满,随手抓起茶盏就摔,口中骂着:“小贱种,我早该把她送走。”
她身边的妈妈连忙安抚她:“老夫人别动怒。”
“都怪沈连海那个老死鬼,不然我早把沈青琼送到平昌候府去了,哪还轮得到什么劳子许家。一个破落户,比不上永济伯爵府一星半点。可惜了她那副好皮囊。”
张妈妈给她出主意:“都说是破落户了,能有什么实架子?这婚还没定下来呢,老夫人咱们可以慢慢计量,日子还长呢。”
钱氏一听,眼珠子一转,气息便慢慢平了下来,她端起丫鬟新呈上来的茶,吩咐道:“你去办吧。”
张妈妈勾唇一笑,“是,奴婢一定办的妥妥的,定不叫三姑娘飞出了您的掌心。”
而第二天一早,钱氏就让沈青琼来伺奉早茶,她看着沈青琼打茶的动作,不咸不淡地道:“你最近出府出的勤了些。”
沈青琼道:“许家姑娘约我去看意书坊新排的舞。”
钱氏轻哼一声,“虽说咱们两家相看,但到底没合帖下聘,平日也该注意一些分寸,若要走得太频繁,叫外人见了说家里没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