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嘴角含笑,微微颔首,“是啊!明明自己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孩子,却总是心心念念着帮大人做事。”
自搬来码头后,夫妻二人从未向他人提及毛毛的身世,众人皆以为毛毛乃冬梅亲生。
毛毛本就是个内心敏感的孩子,如此行事也是为了他好,起码不会有人讥讽他的身世。在当今之世,被休乃是一件极其不光彩之事,就连子女也会因此受牵连,被人看不起。
再者,冬梅的年龄摆在那里,有个如此大的孩子也不足为奇。任谁也难以想到,毛毛并非她所生。
毛毛听了冬梅的话,便领着刚学会走路的弟弟去铺子门口玩耍了。
但他始终留意着摊子上的情况,只要继母忙得不可开交,他便立刻上前帮忙。
忙碌了一个早上,冬梅总算清闲了下来。偶尔有客人光顾,她就去煮馄饨,闲暇时,就在一旁看着两个孩子逗弄蚂蚁。
一天就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流逝,太阳刚刚西沉,冬梅就将摊子收拾了起来。
主要是,在码头扛大包本就挣的是血汗钱,能舍得在外吃顿午饭,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晚饭基本都是回家去吃。
仔细思量一番,还真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疲惫不堪,也就早晨和中午忙碌那么一小会儿,而且有陈家瑞帮忙,冬梅确实未曾感到过度劳累。
由于不舍得让毛毛在摊子上帮忙,陈家瑞便让他带着弟弟去照看铺子,如果有客人光临,再唤他过来,如此倒也并未影响铺子里的生意。
晚饭后,冬梅便坐在油灯下,将今天赚到的铜板,“哗啦啦”倒在了桌子上,一个个仔细地数了起来。
直到一炷香之后,她才如一只欢快的小鸟般抬起头来,看向一旁正陪两个儿子嬉戏的陈家瑞。
“瑞哥,你猜我们今天卖了多少铜板?”冬梅的笑容格外灿烂,声音中透着抑制不住的喜悦。
陈家瑞看了眼满脸喜色的冬梅,虽然他没有时刻守在摊子前,但也能猜出个大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