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天要亮,青光蟹还差得多,等老爷的人来了奶奶又要受罚…”
远儿像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脸上满是忧虑。
见状伏潇伸手摸了摸远儿的小脑袋,缓声道:“以庇护为名义的欺压最是无耻,那并非不能反抗,只要能比他们更强势,便由不得他们肆意妄为。”
“唉,年轻人切勿头脑发热,拜依老爷的势力太大,反抗他的人从来没有一个能得到好下场啊!”
老妪听到二人的交谈醒转过来,连连叹息,似是想到了自己去世多年的老伴,当时那一幕可怕的情景已近乎成了她的梦魇,十几个随她老伴一同去抗议的年轻人亦是如眼前的伏潇一样血气方刚,但在绝对的强势面前还不是脆弱得毫无反抗之力?徒留一家老小悲痛欲绝。
“奶奶,喝汤!”
远儿赶忙盛了一碗汤跑过去喂给老妪喝,还记得事先吹一吹,老妪面露欣慰,觉得心里暖烘烘的。
一碗热汤下肚,老妪的精神好了许多,她撑起身来望着沉默不语的伏潇说道:“年轻人,我不知道你从哪里来的,又为何会受这么重的伤,不过你待会儿看见什么千万不要冲动行事!世道乱的很,能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啊!”
见伏潇不置可否,老妪明白年轻人性子倔、未必会听她的,心中暗叹的同时看到伏潇的皮衣破破烂烂又满是血迹,她建议道:“淮头庄对外来人的防范很严,你的样子被瞧见的话容易被盯上…屋里有我老伴以前的几件衣服,你若不嫌弃就换上吧。”
伏潇低头看了看,【锟猿】皮衣果然已是接近寿终正寝,不单丧失了原有的防御力,还血糊糊破烂不堪,被人看了恐怕立刻便要惹来麻烦。
道了声谢,伏潇被远儿领着去洗漱了一番、拿短刀刮了胡子,又进屋去挑衣服,其实也没什么好挑的,老头子的衣服都是差不多的简单布衣款式,颜色均以深沉为主,他就选了套相对较为宽大的深蓝色布衣,穿在身上倒也贴合,由于身材较好,穿起来的效果比老年人多了几分英气,看得一旁的远儿两眼发亮、直呼好看。
远儿正欲拿自己所学不多的词语赞叹几句,忽然听到院外传来一阵喧闹,他面色变了变,压低声音道:“督管来收青光蟹了!兄台千万不要出去!”
说完他就急急跑出屋子,扶着老妪将那些人迎进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