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片雾蒙蒙的空间,占地约莫百丈大小,中间有个两进的院子,看起来似乎没有建完,院墙没砌齐整,房子连屋顶都没有,墙体甚至多数只垒了一小半,从外面就能清楚地看见屋中是什么景象。
相比院子和房子的破烂模样,屋中的摆设竟是出奇的考究,地上铺的是不知何种野兽皮毛制成的细绒地毯,墙上挂的是不知出自哪位书墨大家的花鸟虫鱼,桌椅柜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用的皆是上等的木料,散发着的是沁人心脾的书香之气,让人很难想到魔天废土会有谁的住处竟是这般雅致。
不过雅致之处的新主人可未必也是一个雅致之人…
嘭!
有着精美图饰的瓷杯落在地上摔得粉碎,那光亮的瓷面上映出了一张阴沉至极的脸。
申源。
这习惯留着八字胡的男人从普通的白衫走狗做到小队长,好不容易等到始终压他一头的隆蒲消失、如愿以偿地坐上了白楼统领的位子,却在上任当天就被一个毛头小子逼得逃离、钻进这弹丸之地里龟缩着不敢露面,换成谁遇上此种境况也不会特别开心吧?
“茶凉了,换一杯!”
听着申源的训斥,站在旁边的潘策应了一声,然后蹲下身子把地上的碎瓷片一块不落地拾起来,接着转身去侧房取新杯子泡热茶。
这里的食物和柴禾很充足,屋外还有一口能打上水来的深井,住个一年半载也没什么问题。
“丢人的狗东西…”
光着膀子被捆在一块石墩子上的刁禹冷眼看着潘策的举动,低骂着啐了一口唾沫。
他实在没想到此人居然这么快就认了新主子,虽说刁禹自觉也不是什么忠义之士,但对方是曾对荟清雅欲图不轨的申源,他死也不会奉其为主!
“狗东西?外人不都叫白楼的人是白衫走狗么,如果连做狗的觉悟都没有,你们进白楼岂能混得开?”
坐在一把太师椅上的申源闻言冷笑,刁禹则是扭过脸去懒得回应。
抓来这么两个苦力伺候,其实申源并不满意,既然短时间内没办法离开,在这个不大的空间里待着总该给自己找点乐子才行,两个男苦力能有什么乐子?
奈何这空间是申源接任统领之位后才发现的地方,摸索的时间太短、只能做到将接触那木床的人收摄进来,除非有谁叫来姑娘在那床上做些不可描述之事,否则他暂时是没机会给自己开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