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惠帝心想,给纪云峥一个哄心上人的机会吧,他敲着扶手说道:“顾昭虽然有错,但,查抄贪污之人,乃是大功一件,功过相抵,再罚十下打手心,以此警告。”
纪云峥暗暗松了口气,也好,给顾昭一点教训,别这般执拗。
“皇兄……”顾容烟都无语了,打手心,跟教育小孩儿有什么区别,这算得上罚么?
吴大伴捏着戒尺,走向了顾昭:“顾主官,伸手吧。”
顾昭缓缓抬起了掌心,心中有些感慨,广惠帝倒是不昏庸,看来,这天下也并非无药可救。
吴大伴的戒尺还没落到顾昭手上,顾锦琛急急忙忙冲了进来:“孤看谁敢!”
“殿下!”吴大伴膝盖一软,跪了。
顾锦琛将戒尺撇成两半,丢在了地上,指着广惠帝的鼻子:“父皇,你老糊涂了?顾昭查证据确凿,二十万雪花银,够整个曲都百姓过上一个月了,这是大功一件,至于那些牵涉其中的人……”
顾锦琛冷冷看了一眼顾容烟,带着狠厉:“要孤说,杀了抄家也不为过。”
“你!”顾容烟恼羞成怒:“殿下!”
顾锦琛抱着手,看着诚惠帝:“父皇您判不判的明白,判不明白就退位,皇位给我。”
众人:“!”
顾昭将头贴在了地上,听不见,听不见!什么疯子语录,太子的癫狂,超乎她想象啊!
广惠帝还没急,顾容烟先急了:“太子殿下,放肆!”
“你才放肆,拿着鸡毛当令箭,没事儿就回来哭‘哎哟,裴郎啊,你死的好惨啊,我就该跟着你去了’,要殉情,现在也不晚。一把年纪了不嫌恶心,哭丧要再等等,我爹还没死。”顾锦琛无差别攻击。
瞧着太子学顾容烟学的美妙唯俏,顾昭差点笑了。
顾容烟气的一张脸又红又白,差点失去理智:“太子!您这般维护顾昭,难道……”
“诶,别想着给孤泼脏水,孤只是见不惯天下不公,真是心脏的人看什么都脏!”顾锦琛抱着手:“怎么?你想做孤的主,做大辰的主?皇位给你坐好不好啊?”
顾容烟心头一紧,起身跪下:“皇兄,臣妹绝无此意,臣妹一时间被冲昏了头脑。”
顾锦琛不依不饶:“冲昏了头脑?你一时冲昏了头脑,就要顾主官的命?凭什么?道歉!”
顾容烟咬牙,明明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偏偏碰上了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疯侄儿!
又是季宴顶罪,又是太子维护顾昭,事已至此,罚不成就算了,说不定还把她顾容烟牵连其中。
她尴尬地笑了笑:“顾主官,误会一场,本公主也是一时气恼,你莫怪,不打不相识,过几日,本公主有一场马球会,诚邀你一起,就当本公主给你赔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