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满应声:“没事,我们改天再约。”
黎颜轻问:“你和他怎么了?”
袁满咬咬牙,笑道:“没怎么,好着呢,他今晚别的安排。”
说罢,不等黎颜轻再问,袁满开口:“梨子,你先忙吧,我去我妈那。“
挂断黎颜轻的电话,袁满有些茫然。
出了黎颜轻的小区,打开手机导航,她步行去了林春芳所在的疗养院。
晚上十点,当袁满轻手轻脚走进病房时,林春芳和请来的护工都在睡觉。
袁满像小时候受了委屈一样,简单的脱了外套,想要合衣躺在林春芳身边。
谁知林春芳突然感知到了动静,蓦然睁开眼,和正在弓着腰准备躺床 上的袁满来个四目相对。
那一刻,袁满看到林春芳的眼底分明是一闪而逝的慌乱和惊诧。
那眼神,分明是认出了她。
片刻,林春芳收回视线,翻个身背对着袁满,嘀咕了一句:“乱跑,以后不许夜不归宿,小心你爸打你。”
袁满神色一晃,望着她的背影盯了数秒,随即侧躺下来。
她不想去细想林春芳刚才眼神的意义,既然她想躲着,便由着她。
林春芳身上有种袁满小时候那股熟悉的妈妈味道。
她时而发出一声闷哼的呼噜声,时而呓语一两句。
就是这种感觉,奇异的平复了袁满从薄家老宅逃出来的慌乱心情。
靠近一点,在靠近一点林春芳,亦如小时候受了委屈想要她的怀抱一般。
这次袁满没有觉得委屈,但胸膛内却好似堵着一块石头,让她喘不过气。
是她自找的痛,钻牛角尖的痛。
明明两人上午在会议室里难舍难分,明明两人都迫不及待。
怎么好好的一顿饭,就这么不欢而散。
薄劲说她不过如此。
她也真的不过如此啊。
她只是一个想好好工作,努力挣钱,凭她自己的能力给袁正宇和林春芳带来好生活的平凡人啊。
她一直都是不过如此,袁满一直都知道。
但薄劲的话却还是像锐利的刀刃在胸口插了一刀。
专心蚀骨的疼。
可薄劲听到她说的那些话何尝不是胸口被掰开的疼呢。
此时站在林春芳病房门口的他拿着手机,透过门上的玻璃看着那抹蜷缩的娇俏背影。
心头又恼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