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老人只是慢吞吞地把身体向后缩,向小谷鞠躬,两次、三次……
“你在做什么?喂,你在做什么?向傀儡玩偶一样点头鞠躬也没有用的,快说出姓名,快!”
但,老人仍似想不出其他任何事般继续点头鞠躬,一径保持那哭笑不得般客气笑容地卑屈点头。
“老先生,你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姓名吗?”
老人点头。
“就是没办法!老先生,你住在哪里?浅草?上野?日暮里?” 老人把头前后甩动,唇际仍保持浅笑。
“保持沉默权?老先生,你不会是智慧型罪犯吧!”小谷说着,回头望向背后的加贺,土田也看着加贺,似在说:如何,我说得没错吧!
“老先生,你有刮胡子吧!”加贺静静开口。
一瞬间,老人充血的眼瞳望向加贺。
加贺并没有忽略对方的动作反应,他很清楚自己的话已被对方的神经接收到。
“你是怎么刮胡子呢?你一定有刮胡子吧!”
这时,老人也不知道是对加贺的问话颌首答复,抑或只是一心一意乞求原谅,仍然像纸糊老虎似的脖子前后甩动。
“喂!胡子呀,胡子,就是这个。”小谷以右手指背频频敲打老人脸颊,声音粗暴。
“如果不刮一定会愈长愈密吧?你是几天刮一次?带着刮胡刀吗?”加贺问。
但,老人还是不开口,只是不住颌首。
“喂,你有带电动刮胡刀或什么吗?”小谷问。
老人不理睬。
“是向有刮胡刀的同伴借用吗,嗯?是同伴借你的吗?”加贺问。
老人颌首。
加贺注意到对方头部以下的动作不像是机械式,更像是本身意志,他心想:这位老人绝对不是完全痴呆!
“没办法,我放弃了。”说着,小谷靠向椅背。
“让我来。”加贺说。
小谷浮现讶异的表情,站起身来。
“口琴呢?”加贺问一旁的土田。
“在抽屉里。”
加贺颌首,坐下,拉开抽屉,右手抓住口琴,开口:“这支口琴是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