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才见面的你都会担心我,真奇怪。”
“什么意思?”
“没什么。”他把目光转向挂在墙上的黑板,那里写着菜单。“来份蔬菜杂煮和玉子烧,还有啤酒。”
“只要这点?不要套餐?”
“今天不要了。”他开始看电视上的赛马节目。
良子把啤酒和小菜端上来,他默默地喝啤酒,时不时地抬头看看电视。主菜端上来后,他的样子也没有变化。他用了将近一个小时喝了两大瓶啤酒,没有再点菜。
“今天不要夜宵?”结账的时候,她小声问。
“不要了。”
“可你没怎么吃东西呀。”
“没食欲。”他拿出一张五千元纸币。
良子没有立刻找钱,而是先递给他一张纸条和圆珠笔。
“能告诉我你的地址吗?想给你寄贺年卡。”
“给我?”他似乎有些惊讶,然后笑着摆摆手,说自己近期可能会搬家,但看着良子执拗的眼光还是接过圆珠笔。
他的字写得相当好。良子曾听客人说过,高水平的手艺人字写得也好。
写完地址,接过找零,他头也没抬就走出了店。
一之味小吃屋的打烊时间是十二点。最后一名客人走后,有良子开始做饭团。母亲聪子诧异地问她这是干什么。
“我一会儿要去朋友那里。”
“啊?都这么晚了。”
“她们在开忘年会,我给她们带点吃的。这个,我可以拿走吗?”她指着店里剩下的金枪鱼生鱼片。
“不要玩得太晚了。”
“知道。”或许是因为良子总在店里帮忙到很晚,她夜里出去玩,父母并不太管。而且,她的交往圈子主要是在当地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或同班同学,从不去不正经的地方。
但今晚她要去的地方并不是朋友家,她大衣的口袋里放着刚才让伏黑甚尔写的字条。
照着地址上的门牌号找到的是一栋陈旧的二层公寓。楼梯的扶手已锈迹斑斑,有子上了楼,找到房间号后摁响了门铃。
门开了,露出了甚尔消瘦的脸颊。
良子冲他低头行礼。他眨巴了几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