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于明黄衣袍下的手紧握成拳,从李广平的角度看去,他的面色已然阴郁黯淡下来。
李广平正想着如何能缓和下谢珩的情绪,大殿之下便传来了声响。
“陛下,臣以为,赵……”
为首的右丞瞟了一眼事不关己的赵靖瑄,摇摇头,咬牙打断国师的话,“国师久不在大辽,怕是忘了侍君之道,国师此举莫不是要陷陛下于不仁不义之地!”
赵氏门生当即扭头,对着国师愤然怒骂道:“国师明知晓陛下与燕王乃至亲兄弟,如何能叫陛下出兵燕地,国师恐怕去了一趟北垣国,就生出了叛国之心。
听着殿内群起围攻国师的场景,谢珩只觉吵闹得紧,扰得他思绪烦乱,正当闹得不可开交之时,殿外忽然闯进一人。
李广平皱起眉头大喊:“还不快将他拦住!”
“陛下,陛下恕罪,奴才是储秀宫的,我家娘娘,娘娘她要生了……”
被拦在殿外的小太监断断续续地吼着,大有一种就算冲撞了圣颜也要将皇帝请到储秀宫的决心。
李广平后背滲出了层层冷汗,下意识觑了一眼谢珩,只见谢珩的双眸充满了杀气,如此一来,那小太监怕是必死无疑了。
他立时收回了视线,暗自替殿外的小太监默哀,怪只怪这小太监的时运不济,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会来。
然而,叫他意外的是,谢珩脸色虽是黑了几分,但却放过了小太监。
冰冷的声音自殿内响起,“拖走!何人再敢擅闯,当场杖毙!”
说话间,谢珩的视线在那些大臣身上掠过,颇有要大开杀戒的意味,周身散发出的寒气冻得在一侧候着的李广平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从谢珩的语气中,李广平意识到他这是揣测错了,谢珩并非是心善,而是彻底被激怒了。
只见谢珩的手缓缓抬起,指着最为激进的赵氏门生,动了动唇瓣。
可半晌过去了,没听到谢珩的半点声音,反而响起了赵靖瑄清朗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