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着这一缘由,她才迟迟不与他们联系,不到非不得已,她实在不想伤害谢宁莞。
可她还是叫他们发现了踪迹,就在城中疫病横生的时候,她跟在谢宁莞身侧施粥,只一个去出恭的路上,偶然间撞见了小主子的车驾,本以为能躲过去,不想,还是被发现了。
之后,眼前的男子便易容进了燕王府,向她传达小主子的命令。
起初她并不放在心上,出于私心她不愿谢宁莞与小主子再有瓜葛,可当得知谢宁莞私兵的行伍日渐增多后,她有些替站于明处的小主子担忧了,迫不得已下,她只得通风报信。
容欢靠近了几分,压低嗓音道:“你且回禀小主子,就说,公主并未当真死去,而是以另一种身份活着,那人就在燕王府内。”
话说到这份上,饶是再蠢笨之人都能猜出她所言何人,然而,眼前之人并非全然信她。
男子将药瓶交与谢珩后,欲言又止,不待他开口,谢珩便道:“叫苍术把燕王府的人撤了。”
“陛下便这般信任于她?”男子震惊不已,正想可要将公主在燕王府一事说出,以挽回谢珩要撤人的决定。
可他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啪的一声,清脆的声音在殿内响起,余音绕梁。
谢珩重重地将药瓶掷于桌面,怒叱道:“九铭!”
片刻后,谢珩冰冷的嗓音响起,“你逾矩了。”
名唤久铭的男子单膝跪地,低垂着头,一双隐约碎发下的眼眸寒光闪烁,直到谢珩叫他退下,他扫了一眼复被谢珩握在手里的药瓶,而后抱着一柄长剑退出御书房。
殿门开了又阖,守在殿外的李广平关上门后,追上踏入夜色的九铭,好言相劝道:“陛下是何样的性子你还不知晓,你若是心里不舒坦找苍术到我那小院苍术喝几坛子酒便是。”
九铭拿起剑挡开李广平要攀上他肩头的手,蹲坐在阶上,望着那长长的台梯,叹息道:“你不懂,那容……唉!”
李广平跟着坐下,警惕地左右查探了一番后,才低声道:“容欢是何许人你又不是不知晓,依着陛下对公主的情感,陛下信任她些亦是在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