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不说,那便只好着人请王爷过来了。”
谢宁莞此话一出,成风登时跪爬到她脚边,磕头道:“还望王妃勿去扰了王妃,属下来此,只是想要寻一味药。”
“药?”谢宁莞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实乃王爷的内伤迟迟不见痊愈,那一味药又难寻,偶听容欢提起,这便才知晓王妃的偏殿里有这一味药。”成风顿了顿,又继续道:“王妃若当真要责罚便只罚属下一人便是,容欢亦是不小心透露。”
如若成风没有替容欢撇清关系,谢宁莞断不会起了疑心。
心里的种子一旦种子,只会越来越根深蒂固,从而长成参天大树。
父皇自小教她的猜忌之术,竟不想有朝一日会用在她曾经最为信任的贴身侍女身上。
“呵呵——倒真还不知你与容欢情谊这般深厚。”谢宁莞冷笑道:“你是王爷的人,本宫不会动你,至于容欢,本宫自有定夺,退下!”
成风本想再替容欢求一求情,可觑见谢宁莞的脸色后,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悻悻地起身离开,身后又响起一道厉声,“既是为了王爷,今后若要寻何药草,只管去百草堂叫掌柜替你去寻。”
话音落下,谢宁莞便消失在了屏风后,成风转头望去,只能瞧见倒映在屏风上的一道剪影。
待他走后,谢宁莞方走出屏风,走到柜子前,望着那些被摆放得整整齐齐的药瓶,制药时的画面一点点浮现于眼前。
彼时,谢宁莞还十分信任容欢,不仅将百草堂的大小琐事都交由她去打理,就连寻方子的事也是交由她去做。
也由此,这些药瓶里的药需要何种药材,那些药材还剩了多少,她事无巨细清楚得明明白白的,当真要论起来,只怕她自个都未必有容欢清楚。
但独独一种药材,雪黄草,她了记于心。
雪黄草究竟是否有剩,她心里跟明镜似的,容欢不仅骗了成风,还妄图在她跟前钻空子,怕是为了试探她。
她一边摩挲着手中的瓶身,一边思索着,若容欢今日没得逞,会在何时再动手?亦或者,还会动手吗?
照着容欢事事谨慎为先的性子,只怕要引她出来多少要费些功夫。